第四回 古玄真夜探藏峰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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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回来一说,陶源一抱拳:“古道长,我们都是近邻,陶某受西安侯重托,为侯爷开疆展土,成其帝业。不管道爷如何想,人岂无心,士各有志,我与你风马牛不相及,井水不犯河水。古道长你们来到山中,陶某看来,小鳅难翻大浪,所以置之不理。不想你又来到里山搅乱。陶某索性再发慈悲,你走吧,再放你一条生路。”“无量佛,贫道身为武林侠义,见有不走正路之人,当鸣鼓而攻之。望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其不然,山人要大开杀戒,休怪山人不念邻里之情!”说着一按剑把,顶绷簧,一道寒光,宝剑离鞘。陶源伸手拉剑:“良言相劝,既然不听,分明自寻死路!”剑诀一点,燕子穿林,直奔古道爷胸前扎来。道爷老子坐洞把门封,用剑一避他,陶源一撤,道爷剑走撩阴,陶源抬腿躲闪,欺身进招,打在一处。陶源剑走七十二趟穿林剑法,实受老居士的真传;古道爷阳招八仙剑,那是龙虎山玄门嫡派所传,实有独到之处。二位你来我往,行进就退,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难解难分。时间一长,陶源稍见下风。这时,那四位旗牌官各拉军刃,出手相助。这一来,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如群狼,最终道爷被擒。有人过来捆好,宝剑捡起入鞘,别在他身后。陶源吩咐:“押古玄真到天王殿禀明王驾千岁。”
来到天王殿,鸣钟聚众。书说简短,文武群臣参驾,英王和西安侯落座。陶源施礼,把拿住奸细的事情一说,英王大惊,命人把古道爷押入天王殿。“你是何人?”“回天道长古玄真。”“因何无故探山?”“贫道与藏峰岛乃是近邻,身为侠义,岂能容你们越理胡行?故而来到山中窥探。”“想我藏峰岛壁垒森严,你怎能进入?必有内奸为你引路,方能得逞。”“无量佛,山高万丈,水深千仞,挡的是不来之人。如若想来,随便出入。”道爷应对凿凿,侃侃而谈。英王看看陶源:“剑山之所以失败,皆因朕优柔寡断而致。古玄真虽是年高长者,但系我藏峰岛敌对之人,不如将他斩杀,副帅以为如何?”陶源很钦佩道爷的为人,如果古玄真说出误走帅府,屋中捉奸,天王殿这么多人,自己岂不被人耻笑?可若这样杀了古玄真,显得陶某胆小怯懦。陶源想到这里,一抱拳:“王爷,古玄真微末之技,难兴大浪,杀他无用。以微臣管见,在天王殿宫门之外、影壁前边,立下三丈六尺的标杆,打一木笼,用滑车把他吊上去,为效尤者戒。您看如何?”英王点头。陶源传令,派人照此办理,把道爷拉上标杆。
这一来,白天宫门有王官站岗,到晚上换成陶源的旗牌官,花白胡子和黑脸大个子。放下笼子,把道爷两腿腕拴好绊脚索,上手解开,陪着他解手方便。回来请道爷漱口洗脸,然后喝茶吃饭。三更天过去,又把道爷放在笼内,拉到上面。第二天换成英俊少年和青脸大个子。耗到夜深人静才把道爷放下来,然后把绑绳解开,也不拴绊脚索。年轻人说:“仙长,您先去解手,回来再吃饭。”道爷边走边纳闷儿:你们也不怕我逃跑?回来漱口洗脸,喝茶吃饭不提。茶饭已毕,道爷一笑:“二位壮士,你们叫贫道自己去方便,难道就不怕贫道逃跑么?”年轻人摇头:“道爷,我们知道您是好人,您不会跑,所以才请您自己去。”“贫道被困,随时随地都有丧命的可能。如果我跑了,就能保住生命。万一我真跑了,你们岂不大祸临身?”“没关系,我们把绑绳放在笼内,仍把笼子拉走。到明天报告副帅,就说您踪影不见,不就完了么?”“哈哈哈,无量佛,陶源就深信不疑了么?”“副帅听我们的,我们说一不二,不信您就跑一回试试。”道爷摇头:“即便你二人真心放我,贫道也不能跑。”“为何?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二位壮士,我在这里,你们每晚给我送饭送水;如果山人要跑了,没地方吃饭,贫道疲于奔命,还要偷吃偷喝,还不如待在这里。”这二位想了想,点点头:“老人家,我们要给您找到吃住的地方,您走不走?”“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放我,你二人姓甚名谁?请道其详。”年轻人一指大个子:“我们都是云南人氏,他是闹海金鳌吴志广,我叫小粉蝶韩宝。”
诸位,您还记得《雍正剑侠图》这部书开篇,二小盗国宝,头下南七省,说的就是这二位。您看,说书的总要说拿二小,绝不能说拿二寇,因为人家不是贼,为跟童林争一口气才盗的国宝。当年从铁善寺打入囚车,海川爷儿几个每天给他们洗澡洗脚,晚上还要搀他们蹓跶。等到了直隶,天热了,海川要给他们换夹衣服。韩宝摇头:“师叔,我们不换了,反正这差事也搁不住,到北京我们就出大差了,临砍头的时候还渗血哪。”海川只好不换了。到了南衙,皇上旨意是秋后斩决,大牢里又有童林的人情,他们二位在牢里真没受罪。天气越来越热,韩宝就把露出来的棉花撕下来,往脚镣的锁眼儿里塞。时间一长,把锁簧塞死了,锁头开了,一股求生的欲望油然而生。二小定计,越狱而逃!
来到观外,这儿有亲兵站着岗哪,张方叫知府带人役在庙外等候,自己下马带着大轿抬进庙内。书说简短,皇亭子、圣旨、金牌、尚方剑搭出庙外,?兵团团围住。年福年禄把官服给谭望穿戴起来,搀入大轿。除了董关二老和燕金章,其余的人纷纷上马。所有信札公文案牍完全装车,人马杂沓,这才奔谭家庄。到地方,亲兵里外站岗,把张志中拦在门外,大轿往里抬,三座皇亭子抬到二道院,大轿落平,谭望到上房寝室休息。外间屋几案上摆好圣旨、金牌、尚方剑。张方传话:“钦差身染贵恙,不能接见外人,西安府暂回府衙。”有人到外面一说,张志中遵命,押空轿带人回去暂且不提。这边谭老庄主给张方作揖,千恩万谢。
一切都安排就绪了,杨师爷沉吟半晌:“张方,公文虽然瞒了这个不识字的知府,难道他手下的师爷不明白么?万一露出马脚来。我们这公馆岂不成假的了?”张方点头:“未曾水来先垒坝,我们必须防备万一。”张方调兵遣将,布置一番,最后说:“大家记住了么?”众人点头:“我们都记住了。”果不出所料,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张志中求见。”“来了,大家准备。”侯二爷带着于恒甘虎走了,阮和哥儿四个站在张方左右,余下的人都躲起来了,刘俊退到里屋。
按下此处暂且不表,张志中怎么又回来了?确实看出破绽了。他回到府衙,仔细一想:钦差有病,又不是重病,我是知府,对藏峰岛知之甚详,他应该立即召见我,为什么打发我回衙呢?再说上轿下轿完全把我拒之门外,看来一定有诈。他拿着公文反复瞧看,立刻让人把吴师爷请来。这吴师爷号梦生,会稽人,是个六科通透、老于案牍的人物。张志中把公文递给他,吴师爷仔细观看,最后判断此公文为假。张志中一问,吴师爷说:“这公文写得不错,然而代天巡狩印是假的,笔锋刻制粗糙,绝非黄金大印。”张志中恍然大悟,又把公馆打在谭家庄的事一说,吴师爷一拍桌子:“大人,看来此事与昨晚盗狱有关。长安城都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作为公馆,他怎会直接跑到谭家庄去?一定是他们那里有高人了,劫牢救出谭望,使旧业还主。”“吴师爷,公馆成立,支援三庄行营,于藏峰岛大大不利,这如何是好?”吴师爷低头想了一下:“大人,前者陶副帅来信说年羹尧他们被困隐逸山庄,他一定把大印随身带走,您马上去信问个明白,并把谭家庄的事情写上。陶副帅如果来信,肯定钦差被困山中。您请一位郎中,就说替大人医病,如有蛛丝马迹,露出破绽,立刻命邱德世率武汛官兵捣毁公馆。此为釜底抽薪之计。”“好主意。”书说简短,陶源接到书信,立刻回信,年羹尧确实被困山中,让张志中设法除掉公馆。张志中接到回信,不敢怠慢,立刻调兵,找了一个二把刀的郎中,前呼后拥来到公馆。
来到公馆门前,张志中下了马,往里就闯。诸位,公馆是假的,其余可都是真的。亲兵小队是皇上派的,非常豪横,厉声一喊:“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擅闯钦差公馆,脑门子上贴面肥——发了你!下站!”张志中只好忍气后退:“众位多辛苦,西安府张志中求见钦差大人。”“候令。”“是。”张志中一见官人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模样儿,他又满腹狐疑了,心说:瞧他们狗脸生霜的劲头儿,这公馆不像假的啊。得了,我是上坟的羊——豁出去了。豁出去又能怎样?病太岁张方早已设下香饵,这才要戏耍西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