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白泰官三夺镔铁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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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剑客跟燕金章分手,奔陕西来,一路上游山玩水,耽搁了时日,今晚才走到这里。他高声喊喝:“唔呀,那不是白老哥哥么?”“路贤弟,正是愚兄。”“为什么跟这个老王八羔子打起来了?”“他偷了愚兄的双镢。”“唔呀,混账东西,竟敢偷老哥哥的军刃!真是菠菜韭菜烂芹菜,孱头萝卜缨子!混账王八羔子,可恶的东西!小弟我来打这个臭豆腐。”路老剑客这一骂,小鬼控双镢一瞪眼:“别骂了!”“我还是要骂的,你叫什么东西?”“我不是东西。”“哈哈,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东西来了。你是哪一个哇?”“金眼貔貅泥小鬼陆恒。你叫什么名字?”“老子是路民瞻。”“嗬,你是江南有名的人物,我早就想把你打死。”“混账王八羔子,小鬼头,你禁不住老子三烟袋。”“朗言大话,亮你的军刃!”“好,你等一等,老子先吃袋烟,提一提气,然后好揍你。”白爷一看,真麻烦。路爷把烟袋抽出来,伸到烟荷包里装了一袋烟,这一锅儿足有二两关东烟,用火镰打着了火绒,一伸右臂,二尺四的烟杆儿,很自如地放到烟锅上抽起来了。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练通臂的,呼哒呼哒,白烟儿升起,连吹带抽,跟拉风箱一样。
时间老大,烟抽完了,灰白火亮,白铜烟袋锅儿都快烧红了,路爷一控烟袋:“唔呀,小鬼,看打!”路爷上步蹦起来,手腕冲上,烟袋锅儿也冲上,照小鬼当头就打。小鬼双镢十字一搭,双臂用力,往上一迎:“开!”嘡!震耳欲聋。当烟袋杆儿快接触到镢的一刹那,路爷一翻手腕儿,烟锅冲下,好么,在这地方磕烟袋了。烟灰包着红火,关东烟又发粘,正是小鬼脑门上,红火炭就扣上了,一撮黄头发也着了,落在脑袋上,刺拉,烫一脑门子燎浆泡。小鬼噌的一下蹿出去了,右手镢夹在腋下,他用右手往脑门上一拍,啪!好瓷实,疼得他直蹦高儿:“哎呀,烫了我了!”“唔呀,混账东西,烫的就是你!”小鬼龇牙咧嘴,涮双镢金龙吐须,奔二目便点,路爷上左一转身,立烟袋一锁他,小鬼往后一抽镢,路爷大烟袋锅照小鬼的脖子上一出溜。您想,这烟袋锅多热,噗!粘下一层肉皮儿来。小鬼疼得直哆嗦:“路老头子,我要你的命!”举双镢狠狠就打。路爷抽身撤步,大烟袋照肋下就戳,小鬼闪身躲过,二人打在一处。白爷心急似火:“路贤弟,你也别撤招,劣兄也来加入!”飞身过来,双掌一挥,也参加战团。老哥儿俩围上陆恒,发招又快又急,小鬼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小鬼纵身出去,撒腿就跑。白爷喊了一句:“贺通,你的事情让路老剑客帮忙吧,我追陆恒去!”
单说白爷脚下用力,追赶下去,直到东方发白,远寺钟敲,沿村鸡唱,把陆恒追没了。老剑客二目发直,一声长叹:“唉!绿林人背地里讥笑白某老迈年残,丢失双镢,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找个村庄吃饭,无精打采地出来,走到过午,只见云生西北,雾长东南,大块黑云压顶而来,刷拉拉一道利闪,嘎拉拉一个沉雷,暴雨从天突降。剑客爷见前面是个村子,紧行几步,路边有座仁和客店,白爷走进来,想避避雨。谁知来这儿避雨的人很多,白爷一看没地方,转身要走。伙计不错,惜老怜贫,一挑帘儿:“爷台,您请到柜房坐一会儿,喝碗茶,等雨停了再走不迟。”白爷道谢,刚要往里走,人群里出来一位给拦住了:“老头儿,先别进去。”白爷一看,这人獐头鼠目,兔耳鹰腮,一脸狗性气,惹人生厌。书中交代,这人叫曹丹守,是本村后街的人,品性恶劣,踹寡妇门,刨绝户坟,欺负孩子,吓唬傻子,外带坑蒙拐骗,因此人人嫌弃。他也到店里避雨,嫌人多,想进柜房。伙计知道他的人品,就没让他进去,曹丹守吃了个闭门羹。现在一看伙计让白爷,他可不干了,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揪住伙计就不放了。伙计还真没词儿了。
白爷一看,明白了:“这位爷台,您别挑礼,这位看我是个外乡人。”曹丹守一看白爷这年岁,他胆子就壮了,口出不逊。白爷一再谦让,曹丹守得寸进尺。白爷有点儿生气了:“比方说,我一定要进屋哪?”“你敢!你进屋我给你提出来。”“那你就提回试试。”白爷迈步往里走,曹丹守用手一推白爷。白爷站在南面,身后是大门外。老剑客伸左手一叼他的腕子,往前一拉,曹丹守往前一栽,白爷右手一拍他屁股,正把曹丹守拍到门口外。说来也巧,门口有片大水洼,喀嚓,水花四溅。曹丹守咕噜噜喝了好几口脏水,差点儿没把他噎死。他气急败坏,刚要站起来,这时从东边擦着墙根儿走过一个人,正走到水洼边上,曹丹守这一栽,溅了这位一身泥水。曹丹守净想跟白爷拼命了,就没注意这位。曹丹守刚站起来,这位抡圆了给他一个大嘴巴,啪!“哎呀!”又把他打回水洼去了,把曹丹守的槽牙打掉了两个。姓曹的一疼,又喝了好几口,好嘛,原汤化原食,把牙咽下去了。白爷一瞧,嗬,打人的正是泥小鬼。陆恒也是找地方避雨,找到仁和店,想住店,遇见这么档子事。您想,就他这脾气,溅了一身水,曹丹守又不赔礼道歉,小鬼气更大了,这才下狠手。白爷一看:“小鬼儿陆恒,白某正等你哪!”白泰官二夺双。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好在这时雨也停了,二位就在店门口打作一团。曹丹守托着腮帮子也瞧愣了。看热闹的乡亲一看他顺嘴角儿流血,腮帮子也肿起老高,就说:“曹爷,您过去也打呀。”曹丹守一睖睖眼儿:“我打?我离远点儿吧,到跟前我还不被打死?”“曹爷,那您这打就白挨了。是骡子是马,您得过去遛遛。”“您别给我瞎马骑了,回见吧您哪。”曹丹守吃了个哑巴亏,臊眉搭眼走了,乡亲们一个敞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