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秦鸣远出世斗小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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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剑客爷在北边看,张赵二仙长在南边看,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这人身上还带着两个人,都是四马攒蹄捆着,把这二位用绳子一拴,搭在肩膀上,前边一个,后边一个。就看这位猫腰放下这俩人,迈步往里走,右手掐辫穗儿,丁字步一站。哎呀,好漂亮的美英雄奇男子!中等身材,细腰乍臂,所谓膀乍腰细,必定有力。身穿蓝绸子长衫,白棉绸的裤子汗褟儿,脚下薄底窄靿靴子。往脸上观看,面似六月荷花,红中透粉,两道剑眉如漆刷,直插入鬓,一双虎目似朗星,皂白分明,长睫毛,吊眼梢儿,二眸子白的真白,黑的真黑,黑眼珠特别大,双眼皮儿,鼻如玉柱,唇似涂朱,松三把一条大辫儿,乌黑发亮,气死画眉张敞,不让敷粉何郎,风流蕴藉,倜傥不群。左肋下别着蓝包袱,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张赵二道长纳闷儿:现在放着三剑客战陆恒一个人,他还要对镢,真是新鲜事儿。小鬼一控双镢:“小辈,胎黄未褪,乳臭未干,跟我陆恒对镢,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这年轻人一乐:“哈哈,老朋友,不对镢是你的便宜,要不然你非死即伤。”“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年轻人不慌不忙,才报出名姓。
上部《剑山蓬莱岛》二挡英王时,飞天四龙尽被燕普杀死。这年轻人就是飞天龙秦治明的儿子,姓秦名燕字鸣远,师父起的外号,中流砥柱抗山河。前文书秦治明回家要接妻儿去剑山,老爷子袁安袁尚贤不同意,您还记得吧?从秦燕四岁时,袁爷就教孩子打拳,拆招喂招,教给孩子用气,转眼三年,秦燕练就一身好武艺。袁爷知道自己这能为有限,一直想给孩子找个明师,可到什么地方找去呢?这天,有家人来报:“老爷子,外边来个白胡子老人,问我们,他说老圆在家么?叫他轱辘出来。您快瞧瞧去吧。”袁安这气:“我都七十岁了,儿孙满堂,谁管我叫老圆哪?我不成王八精了么?我看看去!”气哼哼往外走,到门前一瞧:“啊!老爷子,袁安给您请安。”来的正是清真门门长、道秉清真术传天外西域大侠马骏。马四爷笑容可掬:“袁安哪,你还没无常哪?咱爷儿俩可有几十年没见了,我来瞧瞧你。”原来马四爷教出秦凤来之后,四海为家,到处寻找徒弟,要还愿。老爷子有两宗绝艺。截刀传给了秦凤,还有七十二趟地行镢,招走中下两盘,从肚脐眼儿以下进招。您可听好了,这可不是地躺镢,像马四爷这么大的人物,交完手,输赢不提,滚一身土,那叫什么剑客?这是地行招数,马四爷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弟子传授此艺。正巧这天走到江西省吉安县仁义屯,想起老朋友袁尚贤,这爷儿俩从年轻时就爱开玩笑,所以来到袁家。
书说简短,到客厅落座,爷儿俩正说话哪,小男孩儿秦燕进来了,马四爷一看,心里就是一动。施礼已毕,让他练了一趟拳,马四爷连连夸奖。该着这孩子有造化,马四爷欲收鸣远为徒。这下可把袁安乐坏了,赶紧把东院四合房打扫修葺一番,请了一位清真大师傅,现盘的灶,锅碗瓢盆都是新买的,给爷儿俩准备两份铺盖,雇了两个清真教的小孩儿当书童。一切收拾停妥,正式拜师学艺。别看鸣远跟外祖父练了几年,腰腿全有,可马四爷照样给他盘腰揻腿,练双朝天镫,腰是一叠三折。同时,马四爷还教他五经四书。文武两科,双管齐下。到鸣远十岁时,开始习学七十二趟地行镢,还有各门拳脚,二五更的功夫昼夜不停。然后,马四爷又教他水里的能为,鸣远也是天生水性好,加上师父的指点,豁然贯通。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前后二十年,鸣远二十七岁了,功夫上乘。马四爷赠其绰号中流砥柱抗山河。这天马四爷把他叫过来:“燕儿,为师的武艺已倾囊而赠,你到江湖路上只要虚怀若谷、不骄不傲,可以说所向无敌。我一生教了三个弟子,你大师兄家住山东东昌府,姓侯名廷表字振远;你二师兄家住河南卫辉府,姓秦名凤;你最小。为师这里有书信一封,你可到山东找你大师兄,让他带你在江湖上阅历一番,好自为之吧。”马四爷交代已毕,飘然而去,回河南老家不提。鸣远也告别了外祖父和母亲,多带路费,洒泪而别。
秦鸣远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来到山东巢父林,见着侯府老管家侯宝,通报名姓。侯宝开始还不放心,后来暗地里一考察,鸣远行动坐卧、举止言谈,都与马四爷一般无二,这才祛疑。鸣远一问侯老侠,侯宝就把童林出世,和王爷来请大爷帮忙的事情一说:“听说现在在北京哪,大栅栏双龙镖局分号,您要不就去北京吧。”鸣远这才赶奔北京双龙镖局。见着落地燕子张雄,张雄把侯氏双侠帮助童林赴四川放赈的经过一讲,鸣远想:临出来时母亲叫自己去剑山寻找天伦,这不是一条道么?鸣远又奔剑山。到这儿一看,船只搭起浮桥,有乡勇站岗,车辆络绎不绝,人喊马嘶。鸣远一打听,才知道战事结束,可又没人知道飞天四龙的下落,只好进山到处乱走。
无巧不成书,这一日偶遇虬首龙武云飞。原来自于大爷带着姑娘去了陕西,于伯龙回了山东,于家庄就剩下龙斗、于变、武爷和十几个家人。武爷没事就进山转悠转悠,后山巧遇秦燕。武爷一问,得知他是秦治?之子:“你随我来。”鸣远跟着武爷进了树林,不远有一土丘,荒草丛聚。武爷用手一指:“朋友,你千万别难过,你天伦和叔父舅舅,四人尽皆葬埋于此。”“啊!老人家何能知道?”“是老夫亲自将其弟兄掩埋,绝无虚伪。”“哎呀,爹爹呀!”孩子往坟前一扑,当时昏死过去。武爷赶快把鸣远扶起,坐在地上,揉前胸,拍后背。时间不大,十二重楼咕噜噜一响,一口浊痰吐出,鸣远苏醒过来,双膝跪倒,号啕痛哭。“爹爹、叔父、舅舅,只说你们躲灾避祸,远离乡井,谁知尽皆丧命。孩儿奉命寻亲,这叫我如何对外祖父和母亲禀明此事?外祖父年事已高,风前之烛、瓦上之霜,母亲病体缠身,药不离口。爹爹九泉有知,能不酸心么?”小孩子哭得死去活来。武爷也落泪不止,好言相劝。鸣远过来磕头:“感谢恩公把我父叔葬埋,使其避免弃尸荒野。请问恩公,他们被何人杀死?您又如何亲眼得见?恩公贵姓高名,敢请示下。”武爷把当年之事详细说明,告诉他,燕普现在陕西。鸣远牢记在心,又拜请武爷暂时帮助照看坟墓,自己要去陕西手刃仇人。武爷知道他是马四爷之徒,也就放心了,叮嘱一番,二人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