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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鲁敏是个感性的人,没有太在意他的辩解,思绪早已经拐到了岔路上:“小叶是不是猴精的对象?”
三七开心不在焉:“谁知道,说不准。”
姜鲁敏肯定地说:“肯定是,你没见警察要抓小叶的时候,猴精跟疯了一样。对了,你明天一定要找熟人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警察赖人,我饶不了他。”
三七开懒懒地说:“我不好出面,出面了分量也不够,不行让你爸出面问问?”
姜鲁敏爽快:“行,我跟我爸说,就说一个朋友家里困难,晚上摆摊设点让警察抓了,警察赖人家贩卖毒品,这样事情的性质就恶劣了,不然我爸也不会出面。”
4、净肉
净肉觉得行了,便覆盖到了赵树叶的身上。长期在农村农田里战天斗地,赵树叶的脸是棕色的。而她的身上却洁白如雪,肤若凝霜,长期的体力劳动让她的身材非常符合那个年代的审美趋向:健壮,周正,端庄。所以,净肉对她的兴趣从来没有削弱过,起码在心理上是这样。如今,净肉懂得了制造孩子的秘密,单纯的性要求之外又加上了传宗接代的务实目标,因而使这种过去多多少少觉得有些羞人的举动有了正当性、必然性和必要性。
夜生活(26)
赵树叶对净肉的爱抚已经有些陌生了,今天晚上看到净肉又开始兴致勃勃,便暗暗担心,怕他再把那种令人胆寒的痛楚施加到自己身上。所以当净肉爬到她的身上时,赵树叶由于恐惧身躯开始微微颤抖,可是她不敢推拒、反抗,她更怕惹净肉生气,母亲的教诲牢牢记在她心里:一切由男人,你的男人怎么对你都应该,不要怕羞,不要怕疼,要想跟着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要随便男人。所以当净肉做出那种表示的时候,她强抑着恐惧,仍然张开了双腿。
然而,净肉却又不行了,方才还坚硬如铁的仿佛变成了骨头的那条肉,当他想着朝那个地方进入的瞬间,马上像掏出猪肚子的大肠头,软囔囔地成了一滩鼻涕。这种经历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自从第一次成功地进入以后,他就再也没能进入过,好像着了魔,只要他看见那个部位,马上就会瘫软如泥。他也试着不去看那个让他着迷的地方,可是不看也不行,只要他试图进入,脑子里想到那个地方,马上就会疲软。
净肉颓然地从赵树叶身上翻滚下来,赵树叶如遇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过身去,把后背朝向了净肉,这样她觉得安全一些。净肉躺在那里发呆,苦闷和沮丧让他郁闷极了,看过那本书以后,他知道这是一种病症,一种被称之为心因性男性性功能障碍的病症,需要到医院治疗。可是,他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到医生面前张口说出自己的病症。而且,他也不知道哪里有能治这种病的医院,那个年月,如果哪个医院敢公然声称自己治这种病,那么,那所医院就可能被扣上资产流氓医院的高帽子。
净肉和赵树叶两个人默默地躺在床上,谁都没有睡着,谁都在装睡。赵树叶本来已经睡着,让净肉折腾这么一番,睡意全无,没了睡意,却又觉得饿了,便爬起来到橱柜里摸了个馒头,又摸了根黄瓜,馒头就着黄瓜,吃了个惬意。吃饱了,躺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作呕泛酸,仿佛刚刚吃进去的馒头黄瓜成了突围的军队,拼命要闯出来求个活命。赵树叶连忙从床底下拽出脸盆,将脸埋在脸盆上呕吐起来,刚刚吃下去的馒头和黄瓜喷射状重新出现在赵树叶的面前,只不过由固体变成了稀里糊涂的液体。
屋子里弥漫着粮食经过胃液发酵后的腐臭气,净肉终于不能再继续假装睡着了,他爬起身关心地询问:“树叶,你咋了?是不是吃坏了?”
赵树叶呕吐得涕泪交流,气喘吁吁地说:“不是,这段时间一直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啥病。”
“得病了你怎么不到医院去治?明天到医院看看。”
赵树叶舍不得花钱:“不用了,就是吃东西有点反胃,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净肉不傻,知道她是怕花钱:“别怕花钱,我们是国营单位,跟那家医院有合同,你是国营职工家属,看病可以半费。”
“真的?”赵树叶难以置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看病可以只花一半钱。
净肉告诉他,在城里,国有单位的职工享受公费医疗,看病不花钱,家属也是半费。知道可以半费看病,赵树叶倒觉得不看病就吃亏了,连忙答应净肉第二天就去看病,可是她又不知道医院在什么地方。
净肉狠了狠心,决定第二天请半天假陪她去:“你别问了,明天我带你去。”
请假办私事,这在净肉是破天荒的事情,从参加工作以来,他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请过一小时的假。他向来认为,当了国营企业的职工,是自己或者自己家里上一辈子烧对了不知道哪柱高香,就是按照最低的觉悟衡量,自己也一定要对得起每天那份工资,每天上班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把每一分钟都花在工作上。请假,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尽管他知道,只要自己张口,是不是绝对不会对他说不。这些事情他没有对赵树叶说,如果说了,赵树叶肯定会感动得要死,男人能为了她破了多年的规矩,在农村,是妇女值得炫耀的事儿,说明男人在乎她。
夜生活(27)
5、叶青兰
叶青兰的天塌了下来,而且砸到了她的脑袋上,当时就把她砸懵了。那天晚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一直到妹妹给她端来洗脚水,怯生生地让她洗脚,她才恍然觉醒,自己已经到家了。
猴精当着她的面,被警察抓走,把她吓坏了,当时她愣在那里大脑空空,胸膛里却像有一群人在里边打篮球,砰砰砰乱跳乱蹦,似乎要把胸腔撞个稀烂然后钻出来。两只脚浸泡在小妹端过来的水盆里,温暖顺着脚掌慢慢上升到了胸腹部,脑子却仍然结冰一样板结着没法思考。脑子里那板结着的冰块上,唯一晃动着的影像就是猴精被警察铐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对着她那空落落的眼神。猴精那双手被铐微微驼起的背影,那空落落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泪如泉涌。泪流出来了,脑子里那块冰也就溶解了,她总算有了思考的能力。
小弟听到小妹说她在哭,冲了进来:“姐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是不是那个猴精?”
弟弟还在上中学,瘦嶙嶙的身板像一根竹片,无论谁欺负了她,也别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可是看到小弟那稚气却又大义凌然的样儿,仍然觉得安慰,她并没有独自面对这个复杂而沉重的世界,小妹和小弟,既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温暖。
“没事,猴精怎么会欺负我?是他让警察给……欺负了。你们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她本来想说猴精被警察抓走了,闪念间又怕那么说在弟妹心理破坏猴精的形象,话到嘴边临时做了修正,抓走了变成了欺负了。
弟弟妹妹听话的回窝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不相信猴精会贩卖毒品,甚至她不知道什么是毒品,跟着猴精学着卖烧烤,她从来没有发现猴精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跟着猴精学烧烤,是她改善人生境况的一个小小的愿望,跟了将近半年,她学会了很多东西,知道在哪里上货便宜,知道什么样的东西适合烧烤,知道烧烤放在炉子上怎么样加调料更匀称、更省料,知道烧烤的时候不同的食物怎么样掌握火候、保持香味,她也知道了调料里都放了些什么,有胡椒面、花椒面、盐面、八角面、孜然面,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些各色调料集中到一起的比例和分量。至今,猴精还没有把调配原料的配方告诉她,她不着急,她理解猴精,猴精还不相信她,每次配料的时候都躲开她,至于到什么时候猴精才会把关键的配方告诉她,她没有想,也没有问。她想,该告诉她的时候猴精就会告诉她,不该告诉她的时候,她即便问了猴精也照样不会告诉她。
潜意识里,如果说刚开始她真的想跟猴精学烧烤,今后摆摊子补贴家用,供弟妹读书,那么,现如今这个原始目的反而不那么急迫、那么显性了。情感意识在潜移默化,如今,每天晚上跟着猴精摆烧烤摊,对于她来说,有了更加丰富的精神意义,她更喜欢晚上有这件事情做,喜欢跟猴精在一起热热乎乎地聊天、做买卖,看着猴精纯熟的招揽各色人等坐到自己的摊子跟前,那种小小的成就感洋溢在她的心里,她觉得那种感觉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