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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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急忙上前弯腰躬身,结结巴巴的行礼道:“参见大……大……大人”
王县丞在一旁笑着解释道:“这小子是我本家的一个侄子,从小舞枪弄棒的,粗通些武艺,我想把他引见给曹大夫,替这小子谋个职位,也好告慰他的家人”
李校尉露出恍然的神色,脸色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些靠着血缘关系谋求公职的事情并不少见,他给曹参当守卫已久,对这个也是见怪不怪,倒也习以为常
“大人刚刚用过晚膳,现在就在里面,王大人请把”反正决定权在曹参,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多谢多谢”王县丞笑眯眯的拱手称谢,带着一脸紧张的少年走进了府衙,他在前面带路,那少年紧跟其后
离开那守卫的视野后,看左右无人,那少年忽然加快几步上前,低着头小声说道;“那曹参武艺如何?身边可有什么高手”
王县丞目不斜视,仍然在踏着步子,却小声回道;“听说他曾经身先士卒的登上南阳城头,想来身手还算不错,但想来也是较常人而已,少侠不必担心,我想以墨家钜子弟子的身手,想来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王县丞不由苦笑道;“少侠你可千万别忘记答应过老夫的事情,到时候你可别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
这少年赫然正是冉易,而这王县丞则是陶家用重金买通的内应王县丞为人贪恋钱财,而左丘又是陶家经营的最重要几个据点之一,于是他暗地里收了陶家许多好处,同样也落下了大量的把柄在陶家手中这次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肯为陶家卖命,一方面是被重利所惑,另一方面也是眼见汉国要快完蛋了,想投个好出身为东家卖命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冉易对他再三承诺会保证他全身而退,他这才下了决定博一场功名富贵的
不得不说墨家在民间的口碑确实极好,墨家侠客大多都是一诺千金之人,既然冉易有墨家钜子嫡系弟子身份在,王县丞自然对他信任至极
短短的庭院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处清雅别致的斋,正是曹参平时处理公文的地方王县丞在门外高声喊了句求见,屋内便传出了曹参清朗的声音:“进来”
冉易低着头跟在王县丞的身后进了屋子,目光微微抬起,余光扫至四周直接桌上堆积着高高的文,一个儒袍打扮的中年人正埋头写着文,旁边站着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想来便是曹参的贴身侍卫
那四人见王县丞进来,目光从他身上掠过,随即停留在身后的韩信身上,目露警惕
冉易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和曹参的距离,不动声色的缓缓移步向前,却从那四名侍卫眼中看出了警觉,便停下了步子规规矩矩的站在王县丞身后
曹参正在邹眉看着一篇公文,一边看着一篇不s时的批阅下王县丞也不敢打捞他,便老老实实的垂手而立,站在了一边
好一会儿曹参才放下手上的竹简,抬起头看了眼,“王县丞,你找本官何事?”
王县丞连忙低头,恭声道:“大人,我听闻汉王求贤如渴,四处让国内之人举荐闲才下官也仿效如此,向大人你举荐一名齐地勇士”
“你说他?”曹参上下打量了番冉易,只觉得他看上去有些腼腆和年轻,倒也没有给人太深的印象,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躯便问道:“说说,你都会哪些呢”
冉易抬起了头,满脸谦卑的说道;“回大人,我自由武艺高强,再加上弓马娴熟,所以想效命于汉军的战旗之下”
“哦?”曹参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又细细打量了冉易一遍,眯着眼睛笑道;“空口无凭,要不让你和我的侍卫比试一下,如何”
冉易谦卑的低头道;“大人,我的剑法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观赏的,若是大人有意比试的话,那冉易只好舍命相陪了”
二百五十五章左丘(下)
曹参听完冉易的一番话,眼中不由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放下卷拍手赞许道;“好一句杀人之剑,就冲你这句话的胆色,我曹参就决定收下你了☆奇书网のWww.Qisuu.Com★”
冉易装作身躯一震,脸上露出大喜的神色,连忙拜倒道;“多些大人收留,卑职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大人的厚爱”
曹参捋须“哈哈”一笑,又接着说道;“先别这么快谢我,我虽然决定用你,但并没有想好如何用你,不妨你先说说你剑术如何”
冉易微微一笑,“不知大人想从哪方面判定,剑势还是剑术?”
曹参一怔,奇道;“何为剑势,何为剑术?”
冉易向前一步,扬了扬眉,“昔庄周以剑势说服赵文王,谓之天下剑势分为三类一为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二为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三为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曹参倒没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剑客居然会有如此见识,到真的觉得小觑了他,不由心中生起了爱才之意,重打量了番冉易,却不漏声色的“哦”了一句,又问道;“这只是庄周的夸夸之谈而已,用于规劝他们的君上你我即非天子,也非诸侯,我要问的是你的剑术上的造诣,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冉易弯腰说了声“是”又说道;“我曾师从墨家名剑客,跟谁他学习过十年的剑术老师曾有言,剑术为三层,一为凌厉刚猛,无坚不摧,手持利器与群雄争锋,此为入门;二为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不滞于物,草木皆可为剑此为剑术大成,已经可以开宗立派”
曹参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忍不住插嘴问道;“如此都是屈居中间,那最高又是何等境界”
冉易笑了笑,道;“最高无非剑已了然于心,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是为剑术最高境界”
曹参忍不住呼吸加快,他虽是文官,却极好剑术,如此飘忽若神的传说,怎能不让他心仪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当真有如此境界,你可见过?”
冉易摇了摇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想这天下之大,奇人异士又何其多也,我等不过草芥之民,没见过也是正常至极”
曹参闻言点了点头,道;“想来也是如此”顿了顿又看向冉易问道;“那你的剑术到了何等境界”
冉易微微低下头,“已经到了二等中流,已有小成”
一旁的一名侍卫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显然是认为这个年轻人是在夸夸其谈曹参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冉易问道;“你说你师承墨家,可是墨家子弟?”
冉易点头,“正是”
曹参脑中飞快的转过了几个念头觉得这个冉易看起来并不是一般人物,很可能是墨家中年轻一代的核心人物,如果能收为己用,那不是能为汉王和墨家搭建起一道沟通的桥梁
墨家在民间的影响力刘邦不是没有注意过,事实上他对这股势力垂涎已久,曾经多次对墨家示以好意谁料到墨家却对他的好意不闻不问,既不回应也不反对,只是不置可否刘邦热脸蛋却贴了个冷屁股,不由灰溜溜的好生没趣他见墨家并没有公开支持任何一家势力,而是按照数百年的惯例在乱世中保持着中立,于是便也对墨家放而任之,不再理睬
但这并不代表刘邦对墨家失去了兴趣,身为刘邦的股肱之臣的曹参,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这才对冉易生出了浓厚的兴趣这倒不失为一个结好墨家的契机
想到这里,曹参便看向身旁的侍卫说道;“张迁,你去试试这位小英雄的身手”
“诺”张迁粗着嗓门大声的回道他早就看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不顺眼了,正想借这次机会好好让他出个丑
却不料冉易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迁走进,忽然摇了摇头道;“大人,他不是我的对手,你不妨多让几个人下场,以免扫兴”
此话一出,连曹参也觉得这个年轻人过于狂妄了,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顿时消去了大半,不禁看了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县丞,脸色流露出不满的神色
张迁是勃然大怒,他本就是汉军中武艺高强的佼佼者,久经沙场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相博,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轻视,他怎能不怒
张迁大步向前,怒吼一声猛的拔出了大剑,朝着冉易重重挥下,手中已无半点留情
冉易却只是闪身避开,也没有拔剑只是踏步躲避张迁的剑法是以刚烈而著称,舞动起来就犹如狂风骤雨般,而冉易单薄的身躯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看似险象环生,却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剑锋
如此一来,就算不通箭术的王县丞也不难看出冉易明显没有出全力,而张迁并非他的对手于是又喝道;“文虎,你也同上”
“诺”
那文虎本就是张迁的兄弟,见自己的兄弟落于下风早已经心急如焚,听曹叁如此一说自然不会客气,拔剑便上前相助两人合力之下,冉易顿时压力大增,不得不拔剑出鞘,而且招式越打越凌乱,竟渐渐居了下风,左支右挡的好不狼狈
见冉易出窘,曹参脸上露出浅浅笑意,心想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吃点苦头也好不过他并不像张迁他们伤着冉易,便想将他们喊住话还没喊出口,剧变却突然生起
冉易在二人的剑锋相比之下已经显现出不支之色,忽然脚底一滑仰天倒下张迁见状大喜,脸上不由露出狰狞的笑容,佩剑也随之落下,想赶在曹参阻止前杀掉这个羞辱自己的小子曹参此时也已经看见,正欲惊呼出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张迁的大剑落下,并没有料想中的利剑入肉的感觉,却见冉易猛的跃起,手中的剑快若闪电,像毒蛇吐信般划过二人的喉间,张迁和文虎二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已经暴毙而亡
二人虽及不上冉易,却也不会如此不济,之所以被冉易一招毙命,无非是轻敌之心罢了
突变让所有人的惊呆了曹参是愣在那不知所措,他在背后看着的二人倒下看的并不是太真切,以为冉易只是伤了二人,哪里知道他两已经毙命待冉易借势毫不停留,高高跃起飞快的扑向曹参,他这才恍然醒悟
在这生死关头,曹叁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的侧开了身子,旋即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冉易手中的剑刺入自己胸膛,险险的仅离心脏半寸的地方
“保护大人”旁边反应过来的二名侍卫一脚踢开桌塌,飞身跃了上去朝着冉易背后刺去
冉易见没有刺中曹参的要害,便拔出了剑还欲补上一剑,却感觉到背后生风,这才不得不转过身来迎敌一阵兵器交接声,这两名侍卫虽未武艺远不及冉易,却都是视死如归死士的打法,冉易一时倒也奈何不了他们,而这时的曹参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不知
门外传来了大批脚步声,想来是府中的汉军士卒听到了内堂的打斗声冉易格开身前的剑,趁势刺伤其中一人撇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曹参,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走为妙,再晚了恐怕自己都难以脱身
冉易避开刺向自己的剑,借势飞身跃开,一把抓住整个身子都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的王县丞,大吼一声;“走”王县丞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
冉易猛力向外冲去,迎面出来的一队汉军士卒纷纷拔出战斗冲杀上来冉易便犹如猛虎下山版冲入了羊群中,一路大开杀戒,这些汉军不过是寻常的士卒而已,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才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杀了出去,冲到了高墙之下
冉易高举起左手,袖中飞出了一道飞箭,狠狠的钉在了墙上一把抓住王县丞,冉易接着飞爪迅的攀上高墙,还没等汉军的弓箭手赶到,他就已经翻身跳了出去
厅堂之上,曹参面色惨白,死死的抓住正扶着他的人,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的说道;“快……快,快下令全城戒备,要小心……小心有人……”还没说完曹参就已经断气
可惜曹叁的遗命终究还是晚了,再得知汉军主将曹参生死不明后,正在城中的齐墨钜子阳狄果断下令起事,二千多墨家弟子头上缠着白布,拔出佩剑迅的攻向城内各个计划好的要地迟迟反应的汉军仓促结军,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各自为战已经被买通的三名汉军军功随即反戈一击,率部加入了墨家队伍中去,汉军大营顿时大乱
到了天明之时,喧嚣了一晚上的左丘城终于归于平静,小半的汉军投降或者被杀,而大半人马则是拖了下军装一哄而散
控制了左丘城的墨家立刻打出了天意归秦的旗号,宣称墨家已经认定韩信为的天子,号召齐民齐相投奔同时出兵在汉军薄弱的腹地四处扩张,接连攻陷大大小小二十多座城池,一时胶东、琅琊两郡大半已经不再属汉
二百五十六章大风歌(上)
齐地人口稠密,境内城池林立,当年乐毅伐齐连下齐国七十二城,齐国便是靠着死守即墨和营城才得以保全项羽攻打齐国之时,田荣田横两兄弟便是仗着城池众多步步死守,生生的让楚军二十万精锐深陷齐地,这才保住了齐国
如今刘邦便是打算效仿田横,想以耗日持久的攻城消耗战消耗掉秦军的锐气和精力
秦军虽有十几万大军,但大多都是收编赵卒仓促成军的,真正的中坚主力也不过五万而已幸而赵地武风盛行,士民皆以佩剑为荣,虽是临时编成的军队,但也似模似样,缺的只是磨合和火候而已
韩信攻入齐地后,原本期待的大兵团会战却没有如期到来,刘邦选择了一条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道路——那就是坚壁清野,想通过无休止的攻防消耗战来拖垮秦军
因为南下匆忙,秦军从赵地开拔时大多是轻身而往,没有携带大量的辎重,这也让秦军的攻城能力大打折扣在进入齐地后,韩信紧急传令留守赵地的李左车,令他抓紧打造攻城器械运来齐地,十几日后,第一批赶造出来的器械就已经运送到了前线
在得到补给后,韩信立即下令展开攻城秦军避开了临淄、博阳等大城邑,对这些高大的城池韩信采取的办法是围而不攻,以大队游骑在外巡弋,防止汉军突围,其他的步卒则携带者攻城器械猛攻齐国的各处要地那些池浅城小的城池很快就被秦军的优势兵力相继攻下,汉军渐渐的被秦军分割成大大小小几个军团,其中规模最大的自然是刘邦带领亲守临淄的二十万大军
临淄原名营丘,因东临淄河,被齐献公名为临淄做为齐国八百多年的都城,春秋时期齐桓公在这里第一个称霸,战国初期在击败强盛的魏国后,齐威王也曾在此处会盟天下诸侯,建立了短暂的霸业
作为大国之都,临淄的气派自然不会输于任何一座城池,鼎盛时期曾经据城百里,雄踞齐鲁之地临淄虽为一城,周边却辅有大大小小十余座堡垒营台,星罗棋布的拱卫着临淄若拥兵二十万据此雄城,当可固若金汤
只是秦国统一后为了防止有人占据齐地作乱,便将临淄外的城堡营台大多摧毁项羽入齐时曾经攻下临淄,对城防也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后虽得刘邦重建,却已经不复当前雄伟即便如此,临淄也是天下间少有的坚城之一
所以韩信这才没有选择强攻临淄,而是绕开了它继续攻打其他城池起初汉军时常派人出来袭扰秦军侧翼,因为缺少骑兵,步卒出城袭扰秦军缺乏了机动力,常常来不及撤回城门就已经被尾随而至秦国骑兵咬住尾巴三番两次下来,城内的汉军也是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主意,只是固守城池,不再轻易出战另一方面,秦军也因为兵力不足的原因,所以只是围而不攻韩信倒也不急,只是叮嘱着部下小心,伺机寻找着战机
临淄城内,刘邦却没有韩信那么沉着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只能用焦虑来形容了齐地如今打成这个样子,他实在也冷静不下来
在听从了陈平坚壁清野的意见后,形势果然大为好转,大概是因为粮草不济的关系,秦军并没有起声势浩大的攻城战,而是在齐地穿插谋求突破,将汉军切割的支离破碎虽然不断有探子报来秦军的粮草确实已经出了供给困难,从河北运来的粮车越来越少,最后基本断了补给相比较而言汉军的形势就要好上很多,虽然被围困在城池中,却暂时不用担心粮草供给的问题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秦军却并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粮尽撤军,刘邦的耐心也一点点耗尽,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每日都要登上城头踮脚远望,希望哪天登上城头时,能惊喜的现秦军一夜间已经突然全部撤走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问鼎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是想着一心求存而已
可惜秦军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早早退走,而是耐着性子在临淄城下驻营对峙,汉军不出城他们也不攻城,只是相互观望着,互相提防着
城头之上,刘邦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躁情绪,指着远处的秦军营地破口大骂了起来刘邦似乎想把别在心中多年的恨意全部泄出来,话越骂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洪亮甚至远处的秦军营中都被惊动了,秦卒纷纷出营隔着老远看着热闹
刘邦身旁的汉军士卒们却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他们心中,“王”是高高在上爵位,是庄重危险地,他们这些乡巴佬何曾看过堂堂一个诸侯王竟然如同泼妇般在城头破口大骂,这倒让他们打开眼界
而刘邦身后的萧何和陈平二人则面色尴尬的站在身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好在刘邦身后默默的站着,不一言刘邦直到骂道口干舌燥,这才罢休瞪了一眼一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平,气尤未消的说道;“陈平,你不是说秦军会粮尽兵退的吗,我怎么等了足足十六天,秦军却没有丝毫退兵的迹象,你如何解释”
陈平苦笑着拱了拱手,道;“汉王,我只是大致推测而已,我又不是活神仙,我怎知秦军的粮草能支撑多久但想来应该快了,所以汉王您还请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不妨坐以待变”
刘邦嘴中喃喃念叨;“坐以待变,坐以待变……”不由笑了笑,面色有些苦涩的说道;“只是这’变’不知是好变呢还是坏变,也不知道我是会时来运转呢还是会彻底完蛋”
萧何心中暗暗叹气,他已经听出了刘邦神色中透出的深深担心这让他感觉极其不适应因为刘邦从来不会被击败和击垮的,他虽然看似文弱,其实骨子里的顽强比谁都甚,就算所有人都应该绝望的时候他也会满怀信心他的内心强大无比,任何失败都很难摧毁掉他的雄心壮志
但这一次,他却害怕了,畏惧了,因为他已经退无可退,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唯有死拼到底
看着城墙上刘邦有些落寞的身影,萧何忍不住上前几步,轻轻的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汉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剩下来的结果也只能看天意了”
刘邦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需要安慰我刘邦从来不是信命的人,如果我信命,我就不会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起事反秦了;如果我信命,我也会一辈子安于在沛县当个小吏,每日跟兄弟们喝喝酒迟迟肉,倒也快哉他韩信成了罢,休也罢,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