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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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选择金远的理由之一.因为留过学的人,尤其是男人,在接受西方文化熏陶后,大都在两种文化观念的碰撞中舍弃了前者,在短短的接触中她发现金远并不是这样,母体文化对他的影响还是根深蒂固的.林文寒平静地看着金远,目光给予对方的全部是肯定.金远默默收回了目光.
为了证实林文寒传给他的信息,金远选择了和林文寒同样的方式,因为要弄清这种事除此下策,再无它法了.金远得到了和林文寒同样的结论.至于妈妈和林为驹在爱晚居一夜做了些什么,那只能由他自己去想像了.
其实金远的想像是错误的.林为驹这次约柳风影主要是告诉她,雪山不是阿牧吉的儿子.
"雪山是谁的儿子对你我来说有意义吗?"柳风影倒了两杯干红,不解地看着林为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退下来后闲得心慌了?"
"风影,雪山是谁的儿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林为驹轻轻呷了口酒,开始接受柳风影帮他脱衣服."我现在才明白,人的一生都在谜中,就像金玉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你我在这里幽会."林为驹没有看柳风影,他知道柳风影现在的目光是什么样子,那里面除不满和无奈外,没有别的成分.这个女人是不希望他攻击金玉良的,因为道理也很简单,你占了人家女人,又说人家不好,那么你自己怎么样?是个正派的男人吗?二十多年来,他已经看惯了这种目光.林为驹轻轻叹了口气:"我这个人从来不愿意生活在雾里云里,我毕竟还算解开了这个谜,有些谜可能到死对有些人来说也还是谜."林为驹不管柳风影的情绪,还是将自己的酒杯送到了柳风影的唇边,"你说呢?"
"金玉良才不迷呢,他比谁都清楚.你霸他老婆,抢他儿子,你以为他是傻瓜啊?"
林为驹默默地瞪着柳风影:"如果金玉良不那么清醒,如果他还能现实些,我的回忆录将会永远留着悬念的,可是他太清醒了.不过人到一定的地位,他就想要他应该得到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他要还是个锅炉工,就不会这样想了,这我有责任,你也有责任."
柳风影瞥了眼林为驹:"现在把金玉良弄出看守所,对你回忆录的结局是悲还是喜?你清楚吗?你葫芦里的药最后总得抖出来吧?"
"我怀疑他没有疯,是装疯.他想继续装糊涂蒙我.可惜呀,我被人也蒙了几十年,现在没有人能蒙住我了.金玉良更别想!我要把这些心病都了结了,把最后一个句号画圆.然后和你好好过后半生的日子."
"准备和我结婚?"柳风影冷冷地看着林为驹,因为这件事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出过,但都被林为驹用沉默拒绝了,现在旧话重提,多多少少给柳风影不平衡的心态里又增加了点希望.
"结什么婚哟,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这叫什么!整天偷偷摸摸地像个贼似的,二十多年我就没有一天放松过,真让人受不了!"柳风影越说声音越高.
林为驹知道又扯了一个沉重的话题,于是赶紧煞车,伸手揽住了柳风影的腰:
"风影,我现在感到很累很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累过,哪还有心思谈这些,再说雪山要真是方茹晰的儿子,那事情就严重多了."
"你这个人,不管人场、钱场还是情场,都没有讲过父子,对于雪山,他也只不过是你的爱婿而已,你还这么发愁?"
"你根本不知道,雪山要是方茹晰的儿子,他就是西方市第一任书记黎明的后代,他爸爸和他爸爸那一代人为获得这块土地上的政权献出了生命,雪山也为保卫这块土地上的政权流过血,他会容我们这样吗?"
"这是与你的行为格格不入的."
"岂止是格格不入,是根本的背叛!"
柳风影第一次见林为驹这么沉重地谈论雪山的事,于是伸手夺下了林为驹手中的杯子:"宝贝,睡觉吧,管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们现在有钱了,我们结婚吧,我们到美国也可以过上最好的晚年生活.你怕什么?"
林为驹轻轻掳起柳风影的浴衣,将柳风影揽进怀里:"风影,你不知道,我最近老在不停地拷问自己,这些是不是像我这样的人追求的?"
柳风影的身体在林为驹的怀里缩了缩:"答案有了吗?"
"有了.我无法跳出我自己,我不能离开这一切,我更不能没有你."林为驹搂紧了柳风影,很怕失掉似的,"我需要生活,我无法像黎明那一代人那样去为老百姓的利益而忘我.我有时也在检讨我自己的从政经历,我发现很多时候我确实别无选择.至于我们俩,几十年都过来了,老也老了,我不想结婚,不想出风头."
柳风影如同被针扎了似的,从林为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这几十年你整天想的全是偷鸡摸狗的事,弄得我后门送走你,前门又迎来他.你说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就这样你还想跟人家黎明比?"
林为驹再次抱紧了柳风影:"是的,无法可比.我的行为,在黎明他们的眼里那是十恶不赦!是罪该万死."
柳风影噗的笑出了声:"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你从一个小干部混到科级、县级.又从县级混到了市级,现在还在向省级爬,可是你暗地里呢?什么也没耽误,什么也得到了.你还要什么?还想要你的良知?要黎明他们的口碑和精神?这可能吗?"柳风影撇了下嘴,"你已经走向了他们的反面."
林为驹停止了动作,陌生地看着柳风影:"你给我判了死刑?"
"我是在给你的灵魂判刑.你用不着接受法庭的审判,可是你无法不接受良心的拷问!你眼前还有一种选择,你还可以一如既往地像以前一样沉溺于我们的爱里,堂堂正正地和我结婚,然后离开这个城市."
林为驹一下没有了情绪,"又是你的结婚,我一辈子都生活在形式里,我需要的是内容而不是形式,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实质意义吗?那只不过是一种做给大家看的形式而已,是一种女人虚荣的满足而已!"林为驹翻身坐了起来.
"虚荣?你不是为了虚荣,可着劲往上爬干什么?权是什么?钱又是什么?都是他妈的臭狗屎.你林为驹同样离不开虚荣,我也离不开它.我不能再这样偷偷摸摸像鬼一样陪你玩、陪你乐了.我受够了,我就是要这种虚荣!"柳风影光着身子跳下床,默默地流开了眼泪.
林为驹知道自己又玩过火了,现在不是心烦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理解他呢?林为驹伸手想揽过柳风影,却被柳风影甩手拒绝了.林为驹的心一下凉到了冰点.
金远是怎么到的林家,已经记不清楚了.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全是那些乌七八糟的肮脏镜头,而且那不停扭动的躯体不是别人,是自己的母亲和那个把爸爸送上法庭的男人,这是对美好的最大戕害,是对神圣的最大亵渎.金远带着满脑子怒火敲开了林家的大门,将开门的林文寒连推带搡地挟持到了二楼卧室.金远一把将林文寒掼倒在床上,扯掉了林文寒的胸罩和裙子.
"你!你要干什么?"林文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金远要干什么.当她的裙子被金远扯掉时,当她裸露着大腿躺在床上时,她感到了受辱.
金远眼睛充血地盯着林文寒的内裤,伸出了双手.
林文寒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猛地蹿起,冲金远的脸上就是两个狠狠的耳光."你这个畜生,快滚!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林文寒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她双手紧紧提着自己的小裤衩,龟缩在床的一角,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金远被两个巴掌打清醒了,木木地看着林文寒,迅速转过了身.
第七节怎样了结黄金专案
司徒文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英雄峰上,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司徒文亭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更没有想回家的意思.朱支峰失踪和雪山出车祸以后,他又认真复核了一次金玉良的案卷,仅从证据的角度审理,他始终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罪刑法定,法无不法,对眼前的现实来说,那也只能是一种理想.我们毕竟是一个人治传统的国家,要达到全面的法制谈何容易?作为一个法官,除了忠于你的职守外,你难道就没有情?你忠于的职守,就永远正确?
雨越下越大,山野已经全被雨雾包裹住.司徒文亭的脊背渗进了凉凉的雨滴.他确实应该好好思考一下黄金专案了,这也是他回到地方后第一次这么不自信.而这些不自信是不是还有爸爸和林伯伯的因素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司徒文亭决定找爸爸谈谈.
司徒竞湖见司徒文亭全身水叽叽地走进家门,脸色很不好看,就心疼地问:"你这是怎么啦?快把湿衣服脱了.几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躲躲雨?看你淋的这个样子!"
司徒文亭接过司徒竞湖扔过来的毛巾,简单地擦一下,又从茶几上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情绪怎么这样不好?还抽起了烟?"司徒竞湖不解地看着司徒文亭.
"爸,有些雨是躲不过的."
"你今天是怎么啦?"司徒竞湖对司徒文亭的怪异举动很是困惑.
"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在黄金专案中,您和风情娱乐中心和雪地龙究竟是什么关系?金矿的开采是不是您同意的?在金玉良一案中,您应该负什么责任?"
"文亭,你怎么啦?你听到什么啦?"
"金玉良现在疯了,开不了庭,从表面上看,他是这起死亡事故的主要责任者,但如果死亡谷金矿是经你们同意向私人开放的,或者说你们领导们为了个人捞钱与金把头内外勾结,擅自开采国家的矿产资源,金把头们为了大肆捞钱又利用这一机会,向采金农倒卖进入死亡谷金矿的采金证,那性质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这孩子怎么突然提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