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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书籍名:《都市危情》    作者: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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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这个,给你们头头往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我非要进去。”

        值班人看看名片,回到值班室打电话。

        田聪颖实在看不下去,“半夜麻烦人,多不好意思。”

        “别着急,这叫芝麻芝麻快开门。”

        焦东方话音未落,自动铁门向两边撤去。

        值班人跑出来,满脸赔笑道:“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不请示上级,我真不敢破坏制  度。头头说,你愿意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

        “车能开进去吗?”

        “能,当然能,你想开到哪儿就开到哪儿,反正公园早静园了,一个人也没有,保证出  不了交通事故。”

        “谢谢。”

        “我谢谢您啦。我的妈呀,头头一听我不让您进去,差点让我下岗。”

        焦东方回到车内,开车进园。

        奔驰车行驶在寂静的公园里。

        公园里很黑,路灯早已熄灭。

        突然,公园里所有的路灯和彩灯一下子全亮了。

        田聪颖惊讶地叫起来:“路灯全亮啦!像游园晚会!”

        焦东方十分得意地说;“他们是怕我把车开到水里去,负不起这个政治责任。”

        “这得费多少电呀!”

        “公园的夜景真美。你说呢?”

        “我们学校每周有一个晚上还停电呢,同学们用煤油灯读书,现在电力紧张,夜里是农  村灌溉用电的时候。”

        “你想的还挺周全,可惜那不是你该想的事。”

        焦东方把车停在荷花塘畔。与田聪颖坐在湖畔长椅上。

        满塘的荷叶在灯光照射下别有风味。

        焦东方搂住田聪颖的肩头,她有些不自然。这一次,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特权,深夜  的公园竟只对一个人开放,因为他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

        “整个公园就咱们俩,这真是人生难得的享受。你记得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吗?披着  纱的梦。颖颖,你站到湖边。”

        “干吗?”

        “我要看看。”

        田聪颖的到湖边,成一个黑色的剪影。

        焦东方欣赏着她,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了。

        ‘真是一幅好画,少女蟀嫔玉立,朱自清也只够是把行花想象成倍谅玉立的少女,而我  有个真实的少女在身旁,这才不辜负大自然的恩赐。”

        焦东方走到田聪颖身边,拥抱她,亲吻她。

        田聪颖委婉地挣脱开,怅然说:“这不应该是我的生活,它不真实。”

        “你还真进人披着轻纱的梦的意境了。”

        “我说的是我们。东方,这不应该是我们的生活,我的父亲是普通的小职员,我大学还  没毕业,离你的生活太远。”

        “小家碧玉比大家闺秀好,身上没有脂粉气,我最讨厌脂粉气的女人。”

        “这么多灯为我们俩开着,这太刺激我了,我不配你的家庭。不配你的身份。东方,我  们分开,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吧,那样心里才踏实。”

        “我喜欢的就是你的单纯。我太累了,以前我跟你说过,我心里阴暗的东西太多,需要  一点光明,需要一点真情,需要一点纯洁。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现实中,这才是最珍贵的。颖  颖,你千万木要离开我。”

        ‘哦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我们还是分开吧,早分手,痛苦会轻一些。”

        焦东方来回踱步,突然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分手?难道我连获得真爱的权利都  没有吗!就因为我有钱?就因为我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我就只能每小时每分钟都去看拍马逢  迎的假笑!去听明明是恨我不死却硬说出来的甜言蜜语!我就没有资格去听人们的肺腑之言!  就没有资格过一个正常的人的生活!”

        田聪颖难过地低下头说:“东方,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多痛苦。”

        焦东方抱住头,回到长椅上。

        月光下,焦东方流出了一行热泪。

        “颖颖,我是真爱你。要说地位悬殊,你在我上面,体是个正常的人,而我是个不正常  的人,是一个想回头也回不来的人,我这辈子只能走钢丝而不能走平地了。当我摇摇晃晃,  要从钢丝上摔下来的时候,你就不愿意扶我一把吗?”

        “东方,我无法把失败和享有特权的人联系起来,你是说你生意上会失败?饭店经营遇  到了什么困难吗?”

        “十个饭店倒闭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怕我的人生失败呀。是呀,一时半会儿你不会理  解我的感受。说真的,有时候我孤独到连说一句人话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周围全是鬼话,全  是谎言。我必须反着看他们,他们笑的时候心里一定在哭,他们摇头叹息的时候心里一定正  在得意地笑。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厂

        田聪颖感到身上发冷。

        “东方,你这话让我越来越怕。”

        “就因为我跟你说了一些真话,你就害怕了?难道我对你也必须说假话,你心里才踏实?  哎,人与人的交流怎么就这样难呢。刚才,我看见我妹妹和一个男人拥抱了。他们倒像挺真  诚的。”

        “你说的是焦小玉?”

        “是她。”

        “那你应该管你妹妹高兴。”

        焦东方狠狠地说:“但她爱上了我的敌人。”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丘思雨躺在美人榻上抽烟。这架紫檀美人榻是明朝大内里的东西,何启章送她的生日礼  物。

        她从陈虎的提问中明显地感到了自己已经成为被侦查的对象。我要赶紧再找一个新的靠  山,找谁好呢?

        焦鹏远?千钟?郝相寿?沈石?焦东方?孙奇?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身影。焦  书记吗?前次打高尔夫球赢了的一千多万,我在香港给他开了账号,他当然会尽全力保护我,  再与他上床已经没有必要。郝相寿吗?他高深莫测,肚子里装着一部《资治通鉴》,滴水不  漏,靠上他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我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去接近他。他对女人缺少热情,  会不会是个阳萎病人?

        沈石吧?大嫌,他不过是焦书记的一只叭儿狗,派不上用场。千钟是条老狐狸,我出了  事,他绝不会给我扛着。孙奇吗?他玩过的女人太多,头一天跟你上床,第二天就不认识你  了,这种花花公子根本家不住。焦东方太招摇,办不了大事。

        想来想去,丘思雨的心思放在了如何套住郝相寿上。她拿起电话拨号。

        “郝主任吗?我是思雨呀?”

        电话里传来郝相寿冷冰冰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事吗?”

        “郝主任,几个朋友下周日要打高尔夫球,不知道我能不能清动你呀?”

        “明天上午你再和我联系一下,着我能不能腾出时间,晚安。”

        “晚安。

        丘思雨又拨电话。

        “王老板,我是思雨呀。”

        同一星空洞一夜晚。

        从王耀祖写字间大窗望去,是香港的万家灯火。

        王耀祖拿起电话。

        “我刚回香港,你的电话就追来了,有什么吩咐,丘小姐?”

        “再打一次高尔夫球,约上你的朋友,好不好?”

        “这次陪谁打招呼?”

        “郝相寿郝主任。”

        王耀祖沉吟半晌,才说:“丘小姐,谢谢你的美意。上周陪焦书记打了一场,几位朋友  如在一起输了一千多万。他们还担心焦书记能给他们什么回报呢。再打一场,他们怕是输不  起了吧。是不是拖一拖,看看上场高尔夫球赛的结果再说?”

        “区区一千万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何叔说,现在是你们割肉放血的时候。你啊,要是焦  书记不稳,将来市委市政府让中央改了组,你们过去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不白花了?换上一批  新人,你们还要重新开始感情投资,那成本就更大了。与其喂他一拨又一拨,不如花点钱死  死保住这一拨。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呀!”

        “你说的道理不错,但我们花的也都是血汗钱呀。郝相寿有那么重要吗?”

        “郝相寿的位置很重要。焦书记把他派到反贪局亲自抓何启章案件的调查。你王老板与  何启章,与焦东方,与千钟这些人的交情不是一般,但你和郝相寿没什么来往,要是郝相寿  追查到你头上,那时现烧香只怕不好使哟!”

        王耀祖觉得丘思雨点拨的有点道理,“容我想想,容我与朋友们商量商量,再给你回电  话。”

        “我是为你着想哟,拜拜。”

        丘思雨放下电话。

        四

        同一星空,同一夜晚。

        放下丘思雨的电话,郝相寿立即驱车赶到焦鹏远家,他汇报了高检和中纪委的要员在军  区招待所秘密接见方浩和陈虎这件大事。

        焦鹏远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安。

        “你说的情况属实?高检和中纪委的同志确实到了我市?”

        “不属实,我怎么敢和您汇报呢。”

        焦鹏远愁容满面地说:“上级来了人,每次都事先打招呼,这次连面也不照,奇怪。”

        “有一句话我不敢说,说了要犯组织错误。”

        “这是在我家里,怕什么,你说嘛。”

        “中央来了人,不打招呼,这表明中央对您有了看法,不那么…信任您了。”

        焦鹏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窗户往上看,繁星当空。

        “不信任我?那撤职好了!不错!何启章是我推荐的,但马克思主义者不是算命先生嘛,  就是算准了,人也还是有个变化嘛!这些年,我实际工作干得多了些,有人就看不惯。他们  不信任我,我还不信任他们呢!说几句大话,谁不会说,那么多立交桥,那么多公路,是说  大话能说出来的吗?全是我干出来的。唉,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呀!”

        郝相寿走到焦鹏远身旁,给他披上衣服。

        “您别着急,他们是拿着何启章说事,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是您这把交椅  呀,但扳倒您这棵大树也不那么容易。您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扳倒了您,历史的某些部  分就得重写,就得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