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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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曾是如花似玉身 哪寻似梦非梦情
“天一会”重行开窑立柜于洞庭君山之上,立刻传遍了整个武林,由于财力充足,有钱好办事,在用人方面又出手大方,不到一个月,这个帮会就壮大起来。
三山五岳的人物,纷纷投靠,事实上,凡是该会看上的人物,发下邀请加盟帖子,这人如果拒绝,就会受到恫吓。
正因为这“天一会”会主的身份已不是秘密了,所以骨头硬而坚不加盟的很少,有的远去边隆避难,有的投奔凌鹤这边或马芳芳那边。
已知投靠“大一会”的人物有“怒堡”黄宗海和黄世海兄弟及族人数百,所以两人获得护法之职。
有人是找靠山,有人是和白道这边有过节,如马如飞,就是由于连番栽在凌鹤手中,羞刀难入鞘而入会的。
另外还有“烈火无盐”王色和“夜叉”阿九。
还有一个人是凌鹤这边任何一个都想不到的,那就是百里松,这小子嫉妒心重,早就恨透了凌鹤,绝对不甘寂寞,也混了个护法之职。
消息传到凌鹤这边,大家议论纷纷,这工夫大家正好在用晚膳,高丽花道:“小曲,你看老娘前去投靠,是个什么头衔?”
曲能直道:“当然是护法罗!”
高丽花道:“会有那么高吗?”
“怎么不会?”曲能直道,“‘夜叉阿九’和‘烈火无盐,王色两人都已经是坛主之职了,论身手和姿色,哪一样你不比她门高明,你猜不了和尚是怎么死的?”
高丽花道:“小曲,你又要转弯骂人!”
曲能直道:“他还不是为你殉情而死的?”高丽花又去追打曲能直。
姜子云喟然道:“百里松居然也会投靠,真是想不到的事。”
凌鹤道:“这件事我却不感意外。”
这工夫曲能直和高丽花已回座,曲能直道:“有件事我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今天非宣布不可!”
姜子云心照不宣,道:“是啥事呀?”
曲能直道:“如果不是我们这儿有内贼,麦老大早就翘了,哪会有个重行开张的‘天一会’?”
余大彩道:“老曲,关于那件事,还炒什么冷饭,难道就不可能是麦遇春的人向老鹊施袭偷去了解药?”
曲能直道:“不可能,那边的人只有叶伯庭具此身手,但据我所知,他和麦老大已经闹翻……。”
余大彩道:“小曲,你怎么知道他们闹翻了?”
曲能直道:“我当然知道。”他说了麦与陆两人串通反目赚了叶伯庭,宝藏全部到了麦遇春手中,也只有如此,“天一会”
才会重行开张。
余大彩道:“小曲,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曲能直道:“因为我手中有证据,但我希望这位重色轻友的老兄能主动说明一下。”
所有的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只有曲、姜两人目注萧辰。
自他放在内袋的方胜儿不见了,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
曲能直道:“这位老兄再不出面,我就让各位看一个方胜儿,那上面本来充满了父女之情孺慕之爱,只可惜打不动这位老兄的铁石心肠……。”
“刷”地一声,萧辰的座位临窗,已经穿窗而出。姜子大声道:“老萧,你能避过今日,你能永远不见人吗?”
曲能直追了出去道:“萧辰,只要你能表示悔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何必跑呢?”
凌鹤坐在那儿不动,余大彩道:“凌鹤,你为什么不迫他,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你能追得上他。”
凌鹤深深吁了口气,道:“以萧老伯的年纪和经验,事到如今还要跑,显然他还没有彻底觉醒,其实这些天来,曲、姜两位暗中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高丽花道:“好小子,你早就知道却把我们这些人蒙在鼓里,你说,你是什么居心?”
凌鹤喟然道:“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娟娟……”
一提起娟娟,没有人忍心再抱怨,就连最爱聒噪的高丽花都噤若寒蝉,娟娟实在是太好了。
“娟娟太好了……”连李婉如都不能否认这一点,尽管娟娟也曾经是她的情敌,现在李婉如又来送饭。
第一道门一开,不但有尿味还有屎味,李婉如深深自责,自己居然在一个女魔头身边助纣为虐。
娟娟“嘎嘎”怪笑,道:“宝贝……你想不想?”
“呸!”李婉如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她放下食盒,娟娟的黑手已掀开食盒盖抓起了馒头。自三天前开始,一天两餐,每餐两个馒头,已经减为一个了。
娟娟边吞边绕着李婉如打转打量着道:“我要是男人,一夜要和你来上八次……
嘎……”
李婉如道:“下流,人疯了就是不一样!”
张嫂道:“可是你不来的时候,她只哼哼风流小调,也没有这样胡言乱语。”
李婉如道:“什么风流小调?”
张嫂呐呐道:“好像是什么‘十八摸’。”
李婉如叹口气道:“人到这境地,真是生不如死。”
娟娟已吃完,忽然抓起门后的马桶,向张嫂和李婉如两人泼去,那里面有半桶粪便,两人窜得虽快,多少也会溅到身上。
张嫂抓起棍子要进去打人,李婉如阻止了她,道:“张嫂,她是个疯子,如果你要打,干脆就一棒子打死她算了。”
张嫂道:“她太不像话了!”
“要不,怎么会称为疯子?”李婉如道,“张嫂,将心比心,如果你我有一天变成这样的话……”张嫂不出声了。
“嘎嘎……小娘们……”娟娟探头门外对李婉如道,“你今天晚上来不来?大爷有的是银子,非嫖你不可!”
李婉如默默离去,一进门马芳芳就掩鼻道:“你是不是失足掉进粪坑里,好臭!”
李婉如道:“虽没掉进粪坑中,却也差不多,芳芳,不要再折腾她了。”
她每次说“折磨”或“折腾”这类字眼,就会发现芳芳眉飞色舞,所谓“情仇大似亲仇”之说,一点不假。
芳芳淡然道:“要疯的人,不折磨她也会疯,不会疯的人,再折磨也不会疯。”
李婉如道:“芳芳,一个疯子本身,并不知道什么叫‘折磨’,这一点你有没有想到?
你恨她、折磨她,你的目的只达到了十之七八,还有十之二三永远无法达到。”
“你……你想说什么?教训我?”
“不,芳芳,她如果不疯,才知道你在折磨她,也唯有她知道这一点,你才会有快意思仇的感受,反之,对你何益?”
马芳芳的脸色很难看,因为李婉如说的是至理,折磨一个疯子并不能达到那种目的,但这道理由李婉如说出来,她十分不悦。
“依你看,该怎么办?”马芳芳望着李婉如。
“芳芳,杀了她或是放了她,不然的话还要派个专人伺候她,我们还要天天为她送饭去,你近来有未去过?”
“没有!”芳芳摇摇头,道:“但我可以想像她是什么样子。”“你没法想像,那屋子中能臭死人,满墙都是粪,可是臭对我们正常人有影响,对她则无。”
“好像你不解释这一点,我就不懂似的。”芳芳道,“如你是我,是杀了她还是放了她?”
“放了她!”
“似乎我的同情心没有你的好?”
“你始终没有弄清我的意思。”李婉如道:“死,对她是解脱,那是仁慈。放了她,她还会活下去,在她来说,活着才能让她受罪。”
“你刚才不是说过,一个疯子根本无法体会‘折磨,两字?”李婉如暗暗心惊,哪一样都不如她,道:“至少放了她比杀了她好些。”
“为什么?”
“也许她多少还会恢复点知觉,只要恢复一点,她就会体会折磨的滋味。”
“似乎你也相当地恨她?”
“当然,过去我也一直把她当作挡路的狗。”她不能不把话说得狠些,她对马芳芳已有相当的了解,但绝不是全部的。
马芳芳道:“那就放了她。”
李婉如不敢使那兴奋之情形诸干色,道:“何时?”
马芳芳道:“今天、明天或者后天都成。”
李婉如恨不得马上去放她出来,但为了表示她真的还在恨娟娟,她道:“那就不必急在今天……”
在此同时,小江在四十里外山拗中发现一片枫林,走近一看,林中有个小尼庵,此刻大约是晚炊时刻,小江又累又渴,急欲找点水喝。
进去要点水喝应该不致被拒,但自他的十指被残之后,有很多人看到会惊叫起来,甚至把他当作怪物,这儿的尼姑看到他的双手会不会吓坏?他以为只是弄点水喝,不打招呼反而方便些。
现在他已在尼庵的厨房中,掬起水瓢接着用竹管自山中流来的泉水正在喝时,厨房中甚暗,但小江一看一位带发修行的年轻尼姑,不由心间震动。
他只喝了一大口,轻轻放下水瓢,,闪于门后,不久厨房进入一人,黄昏时刻,忽然听到了轻灵的脚步声。
虽然只是小尼的背影,他几乎已敢确定她是谁了,一时激动、兴奋,和那种日夜不忘的报恩心情,一下子使他热泪盈眶,他实在是为凌鹤而高兴,为“恶扁鹊”而高兴。
他的父亲极端厌恶“恶扁鹊”,那种心理他很清楚,但他的父母早已离异,而且是母亲看不惯父亲的邪恶而决裂分手的,母亲没有错,因而他并不讨厌“恶扁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