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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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深夜动手,哪会不弄出声音,立刻有人赶来,二人且战且走,由于司马多闻路不熟,竟进入了内院。
巧的是,此刻正是麦遇春和黄氏兄弟们在秘室内大跳裸舞之时,他不在,巡夜的自然就会松懈些。
二人误走误闯,竟进入了马芳芳的院落,两个副会主各占了一个院落,加上护法的住处,呈众星拱月状把会主的住处环绕起来。
更巧的是,马芳芳也不在,她和冯君实各司一职,她管陆上,冯管湖上及船舶,每夜她必然出巡一至两次,此刻她正好出巡未回。
李婉如不认识这蒙面人是谁,却看出另一人是姜不幸,立刻把他们拉入室内吹熄了灯,道:“姜姑娘,这位是谁?”
司马多闻道:“在下‘三六九’。”
李婉如恨极“二五八”,对司马多闻的印象也不太好,但看在姜不幸的份上道:“姜姑娘,只有他一人来救你?”
“是的,后面还有,但可能还没进岛。”
“这太不自量力了!”李婉如急得直搓手道:“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一旦被发现,湖边的快船就会被严密看守,没有船,水性又不高能逃得了吗?”
“三六九”道:“试试看。”
“去你的吧!现在趁芳芳未回,我必须把你们送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她稍稍一想,正要行动,这工夫,院门外道:“马副会主……马副会主……”
李婉如在屋中道:“什么人?”
“在下是游堂主游天彪,发现劫走姜不幸的奸细往这内院窜来,请副会主小心。”
李婉如道:“马副会主出巡未回,我们这儿不会有奸细藏匿,炔往湖边去搜。”
“是……”游天彪即水中高手“游氏三雄”老三,水性仅次于“南海五鲨”翁氏兄弟。
这工夫外面奔掠声此起彼落,李婉如道:“‘三六九’,你是如何进来的?”
司马多闻说了,李婉如愕然道:“岛上有这么多的女人,连芳芳这位副会主都不知道,岂非怪事?”
姜不幸道:“陆闻莺对麦遇春似乎表错情了。”
李婉如知道芳芳有多么恨姜不幸,不禁暗暗焦急,估计她也该回来了,道:“走,我送你们到一个地方避一避去。”
由此去陆丹的院子还隔着冯君实的院落,要不就必须兜个圈子,李婉如在墙边低声叫着:“冯副座……冯副会主……”
连叫数声没有回应,相信也是听到了奸细外出兜捕去了,立刻带着二人越过冯君实的院子来到陆丹院中。
但刚刚落入这个院中,外面立刻传来一个汉子的斥喝声,道:“什么人?”
李婉如和姜不幸在前,已掠入正屋之中,司马多闻在手,来不及掠往正屋,竟自半开的厢房穿窗进入屋内,一入屋就感到蒸气腾腾,且有女人胴体上自热水中蒸发出来的气味。
外面的汉子自然知道这是会主女公子的院落,刚才看到这个人蒙面,必是奸细,立即掠入。
此人正在大叫,提醒少会主戒备,忽然人影自上空罩下,此人是个香主,身手不高,而且处于被动,才仰起头,上面的人影“双风贯耳”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一拍,此人的颅骨已经碎裂。
施袭的正是李婉如,她怕此人吆呼,自正屋后窗穿出,自厢房顶上闪电下击,这时厢房中传来陆丹的声音道:“谁?”
李婉如在窗边低声道:“丹妹,我是婉如,撂倒了一个,我把他送远一点,以免涉嫌,姜姊在你的正屋中……”
陆丹心头一跳,这又是一件麻烦事儿,上次救姜不幸功败垂成,尚幸司徒孝守口如瓶,但她的住处经常窝藏人,总是危险的。
“是姜姑娘吗?”陆丹正在出浴,她当然听到有人进入浴室内,但这厢房中有两间,她以为姜不幸必藏在内间中,刚才李婉如说是姜不幸在正屋中,她未听清。
内间有人道:“陆姑娘,我……我不是阿幸姊……我是司马多闻……”边说还边探出头来。
厢房中未亮灯,那是怕人窥浴,可能来一手的有司徒孝和百里松等人,但因有月色,仍可隐隐看到浴池中露出上半身的陆丹。
陆丹双手扶住双峰,气得发抖,道:“贼,司马多闻又是谁?”
司马多闻道:“我……我就是‘三六九’嘛!”
提起这代号,陆丹自然知道,急忙转过身去,道:“死人!你进来干什么?没安好心!”
“不,不!陆姑娘,我只是一时情急,看到这窗子半开,就进来了,要进正屋已经不及了,没想到姑娘在洗澡。”
陆丹道:“你说吧!怎么办?”
司马多闻呐呐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你看到什么了?色狼,你说实话。”
“我看到的……姑娘一定知道……这不用我说,我也知道非礼勿视的古训,可是在当时不看也来不及了。”
“看了以后又怎么样?”
“看……看了以后?”司马多闻搔搔头皮,道:“这叫我怎么说呢?反正该高该挺拔之处是够挺拔的……只是该细的地方……我没看到……”
“我是问你看后的感想。”
“感想?”司马多闻太年轻,心地又纯洁,呐呐道:“我的感想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你要是不说,我就大叫‘色狼’!”
“姑娘,千万不要这样,我……我说就是了,不过……姑娘可别生气。”
“不会的。”
“光看上身,很美,只不过……不看下身我也不便夸大形容姑娘的身段是天下至美……
独一无二的。”
“哼!”陆丹哼了一声道:“你希不希望得到这答案?”
“希望,当然希望。”
“我的衣衫放在内间床栏上,偏劳你拿过来……”
司马多闻取过衣衫,来到外间,忽见她已站在池中,目光立被吸住,他呆立在池边,竟忘了递过衣衫。
陆丹道:“小贼,你的一双贼眼在看什么?”
司马多闻慨然道:“看晓装宜于传粉之后,看晚装宜于更衣之后,看残装宜于微醉之后,因眼花撩乱矣!如要看出浴,正宜于无灯而有朦胧月光之下……”
陆丹早已注意司马多闻了,只是由于他们弟兄三人有两个行为不端,陆丹当时也不敢确定这一个会例外,但以后继续观察,“三六九”果然不同,这也正是她对司徒孝和百里松不感兴趣的原因。
“傻子,还不把衣衫给我!”她背着身子伸出手接到衣衫,道:“到内间去,不准再看。”
她想不到这小子文事底子不差,人品当然也比他另外两个弟兄好,更重要的是,他心地光明,好色而不淫邪。
陆丹穿好了衣服,到内间一看,这小子在床上正襟危坐,如者僧入定,她道:“傻子,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正屋,陆丹和姜不幸见了面,司马多闻说了如何进岛,如何救人之后,陆丹道:“真有十六八个年轻女人进了岛?”
“当然。”司马多闻道:“隐隐听出这些女人和黄氏兄弟有点关联。”
陆丹道:“为什么一个也不见了呢?”
司马多闻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会不会是献给会主的女人,怕夫人知道?”
陆丹点点头,心道:“娘,你可能被他耍了。”道:“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好大的胆子。”
司马多闻道:“稍后还有人会来。”
“谁?”
“凌大侠和曲能直。”
陆丹对姜不幸道:“姜姑娘,你们先住在这儿,千万别出屋,有适当机会再出岛,已经不早了,睡吧!”
***“娘,女儿为您抱屈,您大可怜了!”
“我可怜?”陆闻莺淡然道:“阿丹,你又要说你爹的坏话。”“娘,岛上已来了十八个年轻女人,据说夜夜笙歌,您信不信?”
本以为她母亲必会十分惊异,哪知陆闻莺却笑哂道:“是你亲眼看到的吗?”
“娘,据说那些女人是黄氏兄弟送给会主的。”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一会之主也有他自己的见解,有些事不可言之过早。”
陆丹道:“娘,我以为您对他太迷信,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愚弄您的。”
陆闻莺叹口气道:“就凭他的良心吧!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是不是一定要女儿找到证据娘才相信?”
陆丹一番苦心居然未能说服母亲,心情恶劣,对自己的母亲,不得不生轻视之心,立刻拂袖而去,但陆闻莺却喃喃地道:“孩子,你又何必为娘操心,你怎么知道娘根本不在乎他来这一手?就算他不来这一手又有什么用处……”
此刻,晚膳刚过,百里松自马芳芳院门前经过,马芳芳把他叫了进去,他对马芳芳的印象谈不上好坏,道:“副会主有何吩咐?”
马芳芳道:“百里护法初来怎到、虽未建功,却也未犯大错,然而,会主似乎对你颇有成见……”
这话正说在他的痛处,愤然道:“那是因为有人说了我的坏话,恶意中伤。”
马芳芳自然知道司徒孝诬栽,说百里松告诉他吹号角可伤人内腑于十余步以内之事,道:“百里护法,好歹我们同是后来者,多少应有关顾之心,现在有个现成立功的机会。”
百里松道:“副会主请指点。”
马芳芳道:“告密此事,是大功一件,不知你能不能绝对守口如瓶,永远不对任何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百里松道:“卑职可以发誓,如泄漏马副会主告诉卑职的秘密,就使我活不了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