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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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怎么弄得，衣服乱了，头发上还有尘土，一张脸通红。颜飞卿瞄了成鹰一眼，暗暗称奇。
袁微尘一见成鹰也在，立刻低下头，“我想问……今天晚上主人要吃什么?”
“随便就好了，”颜非卿的注意力在别的上头，“你怎么弄得，和别人打架了？”他和袁微尘其实形同兄弟，只是袁微尘非要坚持主仆之分，他也没有办法。
“没……没有。”
看了成鹰一眼，颜飞卿点点头，“没有就好，你去忙吧！”
袁微尘答应一声，逃一样跑了出去。
“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吧！”
成鹰忍着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就在一边看戏，也不去阻止，太过分了吧！”
“我只是想让他们交流一下感情，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主从一个样，不占便宜不罢休。”
“这样说太冤枉我了罢，我可什么都没做呢？”
“那我腰上的手是怎么回事？”
瞄了瞄不知何时跑到颜飞卿身上的“毛手”，成鹰厚颜无耻地装傻，“我只是怕你不小心跌倒，”说这故意一收手臂，成功地让颜非卿跌入自己怀中，“你看！”
颜非卿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但面上仍保持着平静无波，“是吗？真是多谢你了。现在，我可以站起来了，把你的手拿开！”
成鹰笑呵呵地松手，“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老实，颜非卿来不及使力，几乎跌到地上，成鹰及时伸手扶住他的腰，“不要逞强，我不介意扶着你。”
颜非卿冷笑，道：“是吗？”他忽然贴在成鹰身上，扶着他肩头，摆出十足暧昧地姿势，却用与之相反的平静语调，问道：“那么，你打算扶多久呢？”
“什么意思？”
“成公子的风流业绩我是听多了，我只想问一下，我会得宠多长时间？”
“问这种话，太没有情调了吧！”
“这是必要的，因为我也不想拖得太长，我们最好协调一下，取得共识。”
成鹰心里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酸溜溜的，有点醋意。他一向风流成性、潇洒自若，想不到这次有人比他还利落，连分手的时间都预先确定。“我一向是心情而定，如果你深陷其中的话，我还可以体贴地多维持一会儿。不过，在讨论这些之前，你还没给我些实质的安慰。”
颜非卿没有预料中的脸红，“你是说，要我的人？”
成鹰有些讶异，“你变得很快。”
“我只是不想麻烦，如果我先厌倦了，希望你也不要碍手碍脚。”
“哦，”成鹰不悦地眯起眼，“在我面前这么说的人，你是第一个。”
“总要有第一次的。”
“是吗？”成鹰不悦地皱眉，“如果你这么痛快的话，我也会尽快给你答案。”说罢，扣住颜非卿的后脑勺，低下头就是一个绵长的热吻。他很不高兴，所以一定要吻个过瘾。
颜非卿心中低叹一声，也抛弃一切烦扰全心地投入其中。他喜欢他的热烈和狂野，那让他有一种深深被渴望的感觉，即使只是一瞬间也好。
两个人正吻得如火如荼，门外响起敲门声，“主人，晚饭准备好了。”
颜非卿还没来得及反应，成鹰已经破口大吼，“马上给我滚开，坏人好事要遭天谴你知不知道！”
袁微尘吓得一声不吭，溜之大吉。
颜非卿挣开他的手，平复自己起伏的呼吸，“你好象不太开心，不妨出去走走，否则对身体不好。”
成鹰看了他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颜非卿闭上眼睛，眼眶有点湿，但他不想承认。原来喜欢一个人有这么多烦恼，可他还是愿意品尝一下这种滋味。伸出食指轻抚过嘴唇，上面似乎还留着成鹰的气息，他展颜笑了，这个人，也不错！
诸事不顺！这是袁微尘最深刻的体会。现在他活得象受惊的兔子，要躲成鹰，还要躲惊雷，唉，寄人篱下，看别人眼色的日子真不好过。吩咐仆人们准备热水，供颜非卿沐浴用，他退出厨房，打算回房里歇歇。还没走到门口，他已经看到杵在门口的那尊门神，转身想溜，已经来不及了，惊雷开口喊住他，“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既然逃不掉，袁微尘只能站住脚，鼓足底气，“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你好象在躲我？”
袁微尘立刻瞪起眼，“谁在躲你！”
“那就好，”惊雷嘿嘿一笑，双臂抱起，“公子让我负责你们的安全，如果你一见我就躲，我怎么保护。”
“我有能力保护主人，不用你操心。”
“别意气用事，你一个人力量有限，而且这里你不熟，许多事我比你清楚。”
袁微尘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无法反驳，只好勉强点了一下头。
“好，没事不要乱跑，有事出门一定要找我一起。”
“什么意思，”袁微尘心头冒火，“你当我们是囚犯吗？”
“这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你别好心当驴肝肺。”惊雷不客气地回应。
两个人刚和平共处了一会儿，又开始冒火花了。
“保护我们？”袁微尘心头火起，“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你说话怎么总是明嘲暗讽？”
“是你说话阴阳怪气，惹人讨厌。”
“我一向不多话。”
“那为什么一见我就和我吵，还……卑鄙。”想起上次的事，袁微尘仍心有不甘。
惊雷也有些尴尬，“上次的事不单单是我的问题，你也有责任吧！”
好像发现彼此都不好说下去，只好红着脸你瞪我，我瞪你。但是瞪着瞪着，似乎感觉走了样，惊雷的目光越来越放肆，袁微尘的眼神却越来越飘忽，最后忍不住别开头，“看什么看！”
惊雷仿佛还没回过神，无意识的开口，“你很好看。”
袁微尘瞪大眼，涨红了脸，低叫，“你……你胡说什么！”
惊雷自己也一下子怔住了，他刚才说了什么？对一个男人说他好看？
袁微尘迎面就是一拳，惊雷反射性的挺臂一格，握住了他的手腕，袁微尘的拳头就此停在他面前。惊雷道：“有话说话，你不要动手就打吗！”
“谁跟你这可恶的家伙说话！”
“不小心说错句话而已，你也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你这个大笨蛋！”
“你骂人？”
“我骂你又怎么样，放手！”袁微尘敌不过他的力气，手腕被他握住又感觉怪怪的，只好大叫“放手”！
“跟你在一起，连我都变得怪怪的，真是。”惊雷有几分懊恼得松开手，没想到他刚松开手，袁微尘的拳头向前一挥，正打中他脸颊。惊雷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抓住袁微尘急于逃跑的身子，反手一扭，钳制住他的手臂。袁微尘也觉得自己太冲动，本想心虚地逃跑，谁知惊雷反应极快，他一个不小心，人已经被惊雷拽到了怀里，索性豁出去地一昂头，“你打回来吧！”
惊雷握握拳头，眼前这张俊秀、白净的小脸，让他怎么打得下去，可是揉揉脸颊，又真的不甘心。
“婆婆妈妈的，要打你就快一点，谁怕你！”
可恶的小嘴，明明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这么毒。惊雷抬起他的脸，袁微尘认命地闭上眼，惊雷看着他逞强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然后，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低下头，吻住了那可爱又可气的唇。
袁微尘霍地睁大眼，扭动着身子想退后，惊雷不悦地抱紧他，趁他开口大叫时侵占了他的口腔。于是，惊叫变成了叹息，他怀里的人很快被这突然而陌生的举动弄昏了头。享受地在甜美的异域品味那份甘醇，惊雷意犹未尽地再三吮吻，直到袁微尘身子发软地瘫在他怀里。
稍稍分开些距离，两个人都有些茫然地对视，惊雷拭去他唇角的一丝唾液，喃喃道：“吻你比吻女人感觉还要好呢？”
一句话让袁微尘气得立刻惊醒，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让他疼的弯下了腰，人也飞快地离开他，声音颤抖的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坏蛋！”可惜骂得声音很无力。袁微尘自己似乎也发觉了，所以闭上嘴，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跑开了。
伸手试了试水温，又倒了些冷水，袁微尘放下水桶，走到颜非卿身边，帮他解衣服。颜非卿任他宽衣解带，忽然道：“你脸气鼓鼓的，怎么，又和人吵架了？我都不知道你脾气这么大。”
“主人，”袁微尘撒娇地叫，“你明知道不是我的错吗！”
颜非卿微微一笑，迈进浴盆，一边擦洗身子一边道：“不过你总也有原因吧！听说惊雷一向沉默寡言，怎么一见了你就会吵起来！”
“骗人的！那家伙比我还罗嗦，什么沉默寡言。”袁微尘小心地帮颜非卿擦洗后背，嘴里没好气地嘟囔。
“你和他，好像特别有缘。”
“什么嘛，我躲他都来不及！”
“欢喜冤家。”
“咦，”袁微尘气得跳脚，“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真的讨厌他，讨厌死了，你不知道，他刚才……”
“他刚才怎么了？”颜非卿依然那么悠然。
“他刚才竟然亲我这里，”袁微尘红着脸指指嘴唇，“还说什么‘感觉比女人好’，真是……”
颜非卿微微一怔，“进展这么快，倒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