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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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叶汶急忙拦住匡风，“你不要再说了行吗？青，跟我回去。”
匡风有点急了，“大哥……”
叶汶拖住颜飞青向外走，“匡风，你等我回来。”
颜飞青不甘不愿的被叶汶弄走了，匡风气愤地道：“一看就不是好人，大哥简直被他迷昏了头。”
颜非卿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慢慢道：“他没有说错，我的病是无药可治的，你的好意我明白，不过命里如此，我已经想开了。”
“你别听他胡说，就算我大哥不行，还有更厉害的大夫，怎么能放弃。”
“不用费心了，我想能安安静静的死去也不错，何况，遇到你这个好心人，够幸运了。”
匡风有点脸红，“我没帮你什么。”
“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栖身之所，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别的要求了。”
“你好象……有心事。”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你真为我好，就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可是……”匡风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不想看你就这样死去。”
“但这件事不是谁能阻止的了的。至于颜飞青，他没什么坏心，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反正我是快死的人了。叶汶是你的大哥，我不想看你和他有矛盾。”
“你的心地要比那个颜飞青好多了。”
“他也未必是坏人，”颜非卿若有所思，“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匡风立刻道：“那你躺一会儿，我先出去。”
夜半时分。
颜飞青瞄了一眼睡在一边的人，他的心情忽然很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用脚趾捅捅叶汶，“喂，醒醒。”
叶汶睡得很死。
颜飞青爬到他身上，想找处下口的地方，咦，他肩膀上好多牙印，都是自己咬的吗？他怎么不太记得了，心突然有些软，他改变主意，凑到他耳边叫，“叶汶，醒醒！”
叶汶半睁开眼，“天亮了吗？要起床了？”
“不是，我有话问你。”
痛苦的半爬起身子看了眼外头，一片漆黑，叶汶又想倒回去睡，“半夜三更的，明天再问吧！”
“不行。”颜飞青脸色越来越黑，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添个牙印给他。
叶汶认命地把脸正对他，“什么事？”
颜飞青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开口，“如果我换了个样子，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换了个样子？”叶汶重复，他怎么都听不懂。
“笨蛋。”颜飞青忍不住骂，“就是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换成，嗯，比如说匡风救回来的那个人，你还喜欢我吗？”
“怎么会？”
“你想象一下好了。”
叶汶清醒多了，看着他努力的想，“你换成他？我想想，让我抱着他……”
“你敢抱他？”颜飞青的脸顿时变得很恐怖。
“是你让我想象的，”叶汶很委屈，“你要变成了他，那我不就象在抱他一样。”
颜飞青眼中直冒火，却偏偏不能反驳。
“我不习惯，这个问题太奇怪了。”
颜飞青缠住他脖子，“不行，不行，不许你抱他！”
“我不会，我只喜欢你一个。”
颜飞青咬着牙，他根本没办法想象叶汶和颜非卿在一起的样子，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颜非卿，难道他要吃‘自己’的醋吗？脑子里好乱。
叶汶看他一脸懊恼的样子，十分奇怪又不敢多问，“天这么晚了，你别多想了，好好睡吧！”
颜飞青好不容易说出来，“我改变主意了，你要喜欢他。”
“喜欢谁？”
“如果我在颜非卿身体里，你就要喜欢他。”
“青，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叶汶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这个白痴！”
“青，你放心，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绝不会再喜欢别人了，就算他叫颜非卿也一样。老天爷作证，我如果再去抱别的人就让我不的好死，这下你该安心了吧？”
颜飞青心中又甜蜜又苦涩，都是这个混蛋害的，他以前怎么会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烦恼，不想让他去抱颜非卿的身体，就算里面是自己的灵魂也一样，就是不想；更不想放弃他，非要做一个取舍吗？
叶汶的手臂紧紧圈住他，把他搂在怀里，那平稳的心跳带来安心的感觉，颜飞青心理矛盾极了，本来他什么都不在乎的，为了看颜非卿痛苦，他不惜偷偷下界，可是现在，如果让颜非卿死就会失去也问，两方面都是他不想放弃的，他该怎么办？
叶汶叹了口气，“你总骂我笨，也不肯让我分担你的难题，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我死了……”
“别说，你不会死的！”
“我会！”颜飞青控制不住自己，“而且很快，你又怎么办？”
叶汶完全清醒了，“为什么会死？你没有病，难道有人会害你？”
“叶汶，我该怎么和你说呢？”颜飞青眸中充满了无奈，“这件事本来就乱七八糟，我说了你也不懂。”
“青，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绝不会。”
“让我再想想，等我有了决定再告诉你。”
“青！”叶汶又叹气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他又在发呆了。惊雷推开门，看到坐在窗前的背影，心里有几分心疼。轻轻走到袁微尘身后，圈住他明显消瘦的身子，惊雷道：“在想什么？”
袁微尘立刻回头，挂上轻松的笑容，“外面景色不错，看看心情好多了，你忙完了？”
“一直把你关在屋子里，一定闷坏了。”
“没有，只要在你身边就好。我不是不快乐，只是一想起主人就心理难受，所以……其实我知道自己很幸福，你不要为我烦恼。”
“可是我竟然很怀念那些和你争吵的日子，你知道吗？我喜欢看你气呼呼的样子，不象现在，乖巧的让我心疼。”
“你喜欢被虐待？”袁微尘半嗔道。
“喜欢，只要是你。”轻咬他的耳垂，惊雷低声道：“看你天天乖乖的呆在屋子里，我都替你委屈。”
“这几天你好象很忙？”袁微尘转移话题。
“不知道。好像以前这些杂事不需要我亲自去做的，，也许这段时间公子不想见到我。”
“他是因为主人的事在生你的气？”
“公子说过不追究的，不过，感情上总要有个接受的时间，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将袁微尘的身子搂入自己怀中，惊雷坐到椅子上，“你不用为我担心。”
袁微尘仍有一点点脸红，“大白天的，你羞不羞？”
惊雷呵呵笑道：“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害羞了？”
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袁微尘这回彻底脸红了，“不要，你这几天都没做的，怎么又想了。”
“天哪！我小心呵护，反倒让你不满了，看来我应该更努力一些。”
“雷，”袁微尘软倒在他怀里，“别逗我了，你好坏！”
惊雷抽出探入他衣襟的大手，贴在他身后满足的闷笑，袁微尘又羞又恼地捶打他，惊雷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我在外面找间房子吧！”
“怎么了？”
“这里对你而言太束缚了，而且，公子让我去一趟南方，至少半个月，把你放在这里，我怎么放心。”
“要去半个月？”袁微尘语气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失落，“这么久？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惊雷苦笑了一下，“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带在身边。”
袁微尘偎入他怀中，“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只要快点赶回来就好。”
“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留在别院里，虽然公子说放过你了，但我心里还是怕他会迁怒于你。不如我去托叶汶找个宅子，安置下你我再走。”
虽然心里难过，袁微尘还是笑着道：“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心情不好我很理解，如果他立刻就另寻新欢，我还会恨他呢？”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找房子。”
“好。”
静寂的夜色中，咳嗽声分外明显。颜非卿靠在床头，剧烈的咳嗽之后，他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忽然又想起了成鹰，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摸，竟一片湿迹，生平第一次流泪，是为了成鹰，他真的放不开了，如果不是现在身体不行，或许他会跑回去，回到成鹰身边，就算是死，至少是和他在一起。
门‘哐’的一声被推开，颜飞青站在门口，脸上表情又是烦恼、又是不甘，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颜非卿看。
不着痕迹的拭去泪水，颜非卿道：“你怎么了？这么晚来。”
颜飞青咬了一下嘴唇，几步走到床边，“我不想跟你换。”
“什么跟我换？”
颜飞青噘着嘴，迟疑了一下方道：“我不会离开叶汶，我也不想要你这个肉身。”
颜非卿惊讶的吸了口气，“这……这怎么可能。”
“我就不相信你会甘心去死。”
“我当然不想……可是这些已经是命中注定，根本就无法更改。”
“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