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家庭中的声音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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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既是“message”（信息），一种信息传播，更是“massage”（按摩），一种情绪按摩。
没有人不追求家庭幸福和谐，但实际生活中，我们常常把好态度给了别人，最坏的态度留给了家人。殊不知，这是对家人最大的伤害。你有什么样的态度，就有什么样的语气。
张颂先生曾说过：语气，是思想感情支配下具体语句的声音形式。而冷语气，是不稳定的思想感情支配下让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产生疏离感的声音形式，它甚至是破坏幸福和谐氛围的声音形式。
在平等的爱情或婚姻里，怎样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冷语气？一方划伤了手，另一方一边责怪其不小心，一边找来创可贴包扎伤口，原本是关心，可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双方可能开始吵架，声音越来越大，愈演愈烈，这种声音怎么停住？
注意亲密关系里的“冷语气”
大多数夫妻吵架的目的不是输赢，而是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可别忘了，莎士比亚告诉过你“女人是用耳朵恋爱的”。
其实，营造幸福氛围，不只有美的音乐环绕，还有你们谈话声音的域限，即音量高低范围。声音，在传达信息之外也是一种情绪按摩，请参考以下分贝值界限，关照好自己的声音强度级别。
实验综合调查结果表示，人耳效能的平均声音强度级别如下：
轻柔耳语 10~20分贝
平心静气说话 30~40分贝
住宅区环境声 40~50分贝
交谈声 45~70分贝
大声说话 60~70分贝
繁忙街道车辆声 70~80分贝
痛觉阀 120分贝以上
比如，电视机的音量可以达到85分贝，汽车噪音为80~100分贝，电锯声是110分贝，喷气式飞机声音已经超过痛觉域限，达到了130分贝。
家庭谈话的音量大小应以40分贝为界，也就是不超过住宅区环境的音量为好。左邻右舍皱起眉头听到隔壁夫妻间大吵大闹，那一定是超过了住宅区声音分贝。若是平心静气说话，声音会低于住宅区正常谈话的音量，若是说话声音超过40分贝，要开始注意控制自己的音量了。虽然属于正常谈话（分贝值在60以下为无害区），但家庭温馨的氛围与分贝值成反比。与邻居谈话的声音修养也在此体现，正常攀谈的音量超过了繁忙街道车辆声时，需要适当降低。
当然，感情冷了，“冷语气”自然而然会来。但是，明明是爱，说出来，为何却让人感觉到冷呢？
因为“冷语气”藏在那看似可有可无的虚词里。
在家庭谈话中，虚词虽然不表示实在的意义，但却有它独特的“杀伤力”。比如“吗”“啊”“呵”“呀”“哼”……慎用这些表示语气的词，正如《词诠》所说：明训诂，审词气。在家中，请审视一下你的语气词，是否避免了以下三大冷语气：
“呸”，最粗劣的喷口声，是破坏亲密关系的“最冷”的暴力语气。
“哼”，最轻蔑的鼻孔出气声，冷语气里还会不自觉带出轻浮与傲慢。
“唉”，最衰的哀叹声，让双方都感到无望无助，叹衰了幸福的光泽。
语气冷漠，仅仅一个字、一个音，不需要长句子，也不需要语法、结构技巧，交流便难以继续。于是，不愉快的空气凝固了，它会唤起我们最坏的想法。亲密关系破裂，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是因为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错误。
对至亲之人，请关上“冷语气”的阀门。家庭关系怕的不是物质的匮乏，而是长期的“冷语气”带来的精神不振。
人类常常发出这种“冷语气”，是有原因的。在家庭的情感培养里，声音也反映情绪控制能力的强弱，认知神经科学家常常采用达尔文的观点：语言化的爆发是灵长类动物的叫声向人类语言进化过程中的一个缺失环节。
不可否认，人类创造的文明中，有一半是在争论中完成的，人类思辨的天性，就欢迎辩论、争论的声音，抗拒一切形式的压迫语气。而声音的文明，不仅能够创造出家庭的和谐，还能够创造出一个安全地进行自由式、批判式思想探索的世界，因而声音的修养是理性而恒久的。
徐恒：《播音发声学》，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1页。
[加]史蒂芬·平克：《思想本质》，张旭红、梅德明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432页。
亲子朗读，发现生活之美
亲子朗读时光，仿佛某一个清晨，你双手掀开了厚重窗帘，知识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这时候，孩子会将快乐与阅读划上等号，自然而然便会开始自己阅读。朗读是一种最古老、最艺术又最经济的亲子体验方式，不需要你有太高的学历，只要你能陪伴孩子，就可以做到。
美国前第一夫人芭芭拉·布什经常给她的子女、孙子孙女们朗读，她说这种习惯源于她小时候，父亲经常给她朗读。为孩子们朗读，是一套祖传的教育秘诀。
中国传统文化非常重视朗读，《弟子规》有云：凡道字，重且舒；勿急疾，勿模糊。指孩子朗读经典，吐字要郑重舒缓，不要急急忙忙、模糊不清。
当下，在中国，3~6岁孩子在学校的时间约1600小时，可是，在校外的时间约有7100小时，谁更有机会影响孩子阅读？学龄前孩子识字量少，谁最能让他们享受阅读的乐趣？未来阅读习惯养成又来自谁？最令人期待的，当然是父母的朗读，为他们烘焙一份人生最优质、美味、健康的精神“早餐”。
寓言故事是孩子们的最爱，给孩子朗读寓言故事最大的难点在于——需要一人完成多个角色，完成人物心理转换、语气转换、“旁白”转“对白”……可能全由一个人完成。所以你必须在不同的角色之间转换。书中人物角色的对话需要全心“投入”，却不能“陷入”，因为一遇到旁白，你就要立刻从角色对话中跳出来。一个人要驾驭几个角色，这比一个演员只演一个角色难多了。朗读的确是一门锤炼语言艺术的“童子功”。
试以下面一则寓言故事为例，分析应该怎么把握亲子朗读的节奏和技巧：
捞月亮
有只小猴子在井边玩。他往井里一看，里面有个月亮。（旁白，朗读时要有讲故事的悬念感）
小猴子叫起来：“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惊”的心理层级：渐起，好奇怪，可怕！）
大猴子听见了，跑过来一看，跟着叫起来：“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惊”的心理层级：较强，惊慌失措，怎么办呀！）
老猴子听见了，跑过来一看，也跟着叫起来：“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惊”的心理层级：最强，惊恐万分，照“我”的老经验看，大难临头！）
附近的猴子听见了，都跑过来看。大家跟着叫起来：“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咱们快把它捞上来！”（“惊”的心理层级：超强，七嘴八舌一片恐慌）
猴子们爬上了井旁边的大树。老猴子倒挂在树上，拉住大猴子的脚。大猴子也倒挂着，拉住另一只猴子的脚。猴子们就这样一只接一只，一直挂到井里头，小猴子挂在最下边。
小猴子伸手去捞月亮。手刚碰到水，月亮就不见了。（旁白，朗读时要有疑惑感）
老猴子一抬头，看见月亮还在天上，他喘着气，说：“不用捞了，不用捞了，月亮好好地挂在天上呢！”
“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同一个句子，反复出现了4次。处理好这4次声音的变化非常关键，小猴子、大猴子、老猴子、众猴这4种不同身份的声音语气也是一个把握的重点。
小猴子冲动好奇，着急。音色设计可以明亮一些，音高较高，音量大，十万火急，语速要快，声音稚嫩，细、亮、尖，可以大胆模仿尝试。
大猴子惊慌失措，声音粗粝，胸腔共鸣略强，语速急切，已失去了理性的判断。
老猴子惊恐万分，声音持重，语速不像小猴子那样火急火燎，但据经验判断现在已是大难临头。惊恐的语速，但快而不乱，略带沙哑的老人的声音有深厚的共鸣，不失权威。
如果朗读时没有情感投入，没有成为一只只不同的“猴子”，没有心理层次推进，朗读时声音必然平淡、苍白无力。
“糟啦，糟啦，月亮掉在井里啦”，众猴看见老猴子都发话了，一片恐慌。惊恐心理达到超强的程度，音量大，音高宜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想象小朋友听故事时认真积极的样子，声音与孩子心理互动起来，解放天性，你朗读的故事就一定引人入胜。
实验表明，给3岁的小朋友朗读故事，经过训练的声音，入情入理，栩栩如生，孩子们会不厌其烦，喜欢一遍遍听，眼神专注，津津有味。但声音素养欠缺的朗读者开口不到一分钟，就会让听书的孩子们四散而逃。
可见，同样一本书，同样的文字，同样的听众，不同的朗读方式，效果会完全不一样。
也许下载一个手机应用软件，可以迅速找到海量有声读物，轻松一点，让手机自动播放，朗读给孩子听，家长就可以抽身忙自己的事情，甚至智能机器人也可以全真模仿爸爸妈妈的声音，代替父母朗读。
但要知道，“器写人声，声非学器者也”。“器”与“人声”根本区别是有“情”。智能朗读可以把父母暂时解放出来，但是永远代替不了父母的智慧。
选自课程教材研究所、小学语文课程教材研究开发中心编著：《语文同步阅读二年级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13年。
为长辈朗读，在诗意中栖居
我时常怀念90岁的奶奶读经文的样子，夏日的清晨空气凉爽宜人，她微笑的眼神，柔和的声音，轻声细读，仿佛她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发着光，眼角的皱纹也在唱歌。
用放大镜看书、渐渐告别阅读的老人，读书渐渐变成了听书，是为“耳读”。为老人读一首诗或者一个饶有趣味的寓言故事，再或者一篇经典散文，读出历史的厚重感或生活百味，也是一份浓厚的情感陪伴。
朗读，是最素简、美好的陪伴。
古诗，是最难朗读的。曾经看到教室里齐声读古诗的孩子，摇头晃脑，甚至把古诗读成了歌谣，很像被无形的声音牢笼禁锢住了。当然，诗不是不可以唱，但诗之韵，不是随便可读的。下面通过一首古诗，分析朗读时如何把握和传递诗中厚重的历史感和深沉情感。
泊秦淮
杜牧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诗人来到一片繁华的秦淮河上，听到酒家女唱《玉树后庭花》这亡国之音，感慨晚唐醉生梦死的生活，感到沉痛。
可是，你看诗的韵脚“沙”“家”“花”都是阴平，都是最高音，较为响亮。如果只是按照字词韵脚的响度、亮度加以配置，听起来，这首诗的情感就变得明亮了，就读不出诗人那深切的忧虑。
所以，在诗人沉缓的基调下，韵脚“沙”“家”“花”的字调要服从沉痛的基调，阴平音高不往高处走了，反而往低处走，表达伤时之痛，委婉深沉。
最后，“犹”一字表达哀痛，用重音强调。“犹”的字调是阳平，向上扬，然而，在这里，依然不能顺着字的韵调向上扬，而应该有力地下抑拉长，才凸显批判的力量。
可见，语音和韵脚都读准确，并不是朗读的全部。
老人大都希望像孩子一样找回青春活力。因此，选择给老人朗读寓言故事，也是非常合适的，在诙谐智慧的故事背后，朗读者更需要充实的内心情感去支撑声音的流动，而且适合老人听觉的音高不宜太低，朗读的声音需要特别关照耳背的老人。以下面这段《农夫和金鱼的故事》为例：
老头儿对金鱼叫唤，金鱼向他游过来问道：“你要什么呀，老爷爷？”老头儿向她行个礼回答：“行行好吧，鱼娘娘！我把这该死的老太婆怎么办？她已经不愿再做女皇了，她要做海上的女霸王；这样，她好生活在汪洋大海，叫你亲自去侍候她，听她随便使唤。”
金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尾巴在水里一划，游到深深的大海里去了。
这段寓言故事中，老太婆的贪欲让金鱼感到遗憾，渔夫的善良和软弱让金鱼同情和惋惜。金鱼正是带着这样的情感离渔夫而去，所以句子结尾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遗憾和惋惜悄然逝去的气息，但声音不能轻得让老人听不见。因此，即便音量一点点减弱，咬字也要清楚有力，虚声不浊。
朗读，从高雅到低俗，有高下之别；从刚柔到庄谐，有文野之分。朗读要用接近于生活中谈话的声音，也就是说，不要拿腔拿调。而对于散文朗读，要求又不一样，散文是形散，神不可散，声音的把握，亦是如此。
一般而言，散文朗读有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在对全文整体把握的基础上刻意雕琢的阶段。“玉不琢，不成器。”要掌握声音技巧的精髓。第二个阶段，是超越“刻意”，进入“无意”。不再考虑技巧，技巧却又无处不在，是返璞归真的阶段。第三阶段，技巧的运用达到一定水平便“大巧若拙”“不工者，工之极也”。质朴自然到炉火纯青，便能朗读出散落在文字里的韵味。
先了解下朗读的声音符号。朗读的秘诀并不在文字的标点符号上，声音的标点符号，不完全等同于文字里语法的标点符号，声音的标点符号是以朗读者看到文字后的感情起伏变化而设置的。
声音符号会不时地突破标点符号的域限。我们将其大致标记为：
声音上扬符号：↑ 声音下抑符号：↓ 音长拓开符号：~ 声音连接符号：︶声音停顿符号：/ 声音重音符号：_
接下来，以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的散文《听听那冷雨》为例来理解。
听听那冷雨（片段）
余光中
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再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的僧庐下︶，这便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在古老的大陆上↑/，千屋万户是如此~。二十多年前︶，初来这岛上↑/，日式的瓦屋亦是如此~/。先是天黯了下来↑/，城市像罩在一块巨幅的毛玻璃里︶，阴影在户内延长复加深↓/。然后凉凉的水意弥漫在空间~/，风自每一个角落里旋起↑/，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呼吸沉重都覆着灰云~/。雨来了↑/，最轻的敲打乐敲打这城市↓/。苍茫的屋顶/，远远近近︶，一张张敲过去~/，古老的琴~/，那细细密密的节奏~/，单调里自有一种柔婉与亲切︶，滴滴点点滴滴︶似幻似真↑/，若孩时在摇篮里︶，一曲耳熟的童谣摇摇欲睡↓/，母亲吟哦鼻音与喉音~/。或是在江南的泽国水乡↑/，一大筐绿油油的桑叶被噬于千百头蚕↑/，细细琐琐屑屑︶，口器与口器咀咀嚼嚼↓/。雨来了↑/，雨来的时候瓦这么说~/，一片瓦说~/千亿片瓦说~/，说/轻轻地奏吧↑/沉沉地弹↓，徐徐地叩吧↑/挞挞地敲↓/，间间歇歇↓/敲一个雨季↓，即兴演奏↑/从惊蛰到清明↑，在零落的坟上/冷冷奏挽歌↓/，一片瓦吟~/千亿片瓦吟~/。
字里行间流淌着余光中先生对故土的感情，“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冷雨，冷语，冷静的肺腑之语，饱满的感情积蕴于胸，流而不泻，语淡而味浓。
当我们对余光中“冷雨里的乡愁”有了深入的理解，在朗读时，声音基调就一定是沉郁的，节奏沉缓而有力，无尽的历史忧思，仿佛如歌的行板。不动声色的表达，能让人感到一种内在的情感奔腾，才能读出余光中，读出乡愁。
读这篇文章，感悟作者的沉思：在宝岛台湾与大陆之间，一头连着悠悠历史，一头连着难尽人意的现实。感受诗人的呐喊“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白发盖着黑土，在最美最母亲的国土”和浓浓的思乡之情，以及将这种情感倾注在文字里的表现力。选段中西式句子杂陈，朗读出来，别有一番意韵。
当然，语无定势，声无定法。声音符号是情绪的明示，可以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感受、经历、教养，因而具体的审美不可能千篇一律，倘若没有这种差别，艺术个性不复存在。
正如英国荷迦兹说，“诗的美，并不在这诗里，而在读者的情感或审美趣味里”。而朗读之美，就在朗读者“情往似赠，兴来如答”的状态里。当我们在“兴发”状态下发出声来，内心处于一种敞开的状态，就会渐渐融入对文字的个人感悟，这过程是一种理性的参与，也是诗意的栖居。
不是所有文字都可以朗诵，但是凡有文字的地方都可以朗读。
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教育里，朗读，是最普遍的教育形式。
人们喜爱朗读，微信公众号上的朗读作品丰富多彩，央视《朗读者》节目更是让朗读走进千家万户，在城市的街道、朗读亭边，甚至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进入朗读亭借由文学倾吐心声，朗读作为一种高雅的休闲方式开始普及。
朗读的世界，是一个理想、美丽、自由的世界。抑扬顿挫、轻重缓急，不是来自对文字的粗粝感受，而是源于人审美的天性，美的本能。
【延伸阅读】朗读的好处
有研究表明，父母的声音是安抚婴儿极为有效的工具。美国心理学家安东尼·狄卡斯伯和他的同事进行了实验研究，发现婴儿可以辨认出一些出生前听到的声音：孕妇在产前两个半月开始读书给胎儿听，婴儿听到新故事，心跳会加速；而当他们听到熟悉的故事时，心跳会变缓。实验表明，婴儿在胚胎期就对某种特定的声音感到熟悉，而且会将这些熟悉的声音、语调与舒适感和安全感联系在一起。因此，婴儿在出生前就开始学习了，到他们可以看到书和摸到书，了解字的意义和感觉到读者的存在时，他们所学习到的已经超出人们的想象了。
在《卡索拉和她的书》（Cushla and Her Books）一书中，作者多萝西·巴特勒讲述了主人公卡索拉·姚门由于出生时染色体受到破坏，导致脾脏、肾脏和口腔肌肉痉挛，晚上睡眠常常不到两小时。4个月大的时候，她的父母开始给她朗读，当她9个月时，已经对某些特定的故事有反应，并能向父母示意哪些是她喜爱的故事。虽然她3岁的时候，医生已诊断她心智及身体生长迟缓，并建议把她送到特殊的收容机构去，但是她的父母看到她对书本的反应之后，断然拒绝了医生的建议。每天，卡索拉的父母朗读14本书给卡索拉听。在卡索拉5岁时，奇迹发生了，心理学家发现她的智能发展超出了一般孩子的平均水平，而且社交适应能力良好。这表明，艺术本身自有愈疗伤口、昭示美与光明的功能，家庭朗读艺术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