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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问我:“小北,你觉得哪种说法比较科学啊?”
我考量了半天,琢磨着跟领导说话得审慎哪,于是中和了一下二者的意见,谦虚地说:“要么就煮个五分熟吧,既可以杀死一部分细菌,也比较容易消化。”
老爷子一听笑了,“哈哈,你这孩子,跟文静一样,就喜欢胡说八道,这又不是牛排,怎么可以煮五分熟呢?”
我说:“我看这报纸上才是胡说八道,今天告诉我们要这样,明天指挥我们要那样,整天编造假新闻吸引眼球,跟周老虎一样,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
老人家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一点道理。不过科学总是在日新月异的发展,在发展过程中总会遇到一些争论的嘛,错误的和陈旧的东西早晚要被社会淘汰。你们这些小年轻要相信科学,不要搞厚黑学的那一套。”
老爷子思维敏锐、头脑清醒、作风硬朗,丝毫不输给年轻人,就是没发现家中的酒自动蒸发了不少,有的连瓶子都蒸发了。
我去厨房看了看王媛,王媛正皱着眉头在油烟中挥舞着锅铲子,跟那些大鱼大肉斗智斗勇,简直像一名硝烟中的女战士。在我们三个里面王媛是唯一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文静从前总说,也不知彭永辉他们家坟头上长了哪枝蒿子让他找到王媛这么好的小情人,话虽糙了点不过在理,一般的人找个情人都得千方百计哄着,王媛却一直在想方设法帮他。王媛这人我太了解了,她需要钱不错,但那是幌子,以她的工作经验稍微花点时间找个比彭永辉这里工资高点儿的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儿,关键是她觉得彭永辉需要她,她必须得及时出手相助才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有的时候我觉得王媛其实挺江湖的。
我正在厨房帮王媛打下手,韩文静在外面狂喊:“周小北,你给我出来!”
我出来一看,韩文静一脸兴奋,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阳台,“你猜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你别神经兮兮的,赶紧说吧。”
韩文静兴奋劲儿还没过:“侦探哪,福尔摩斯啊!”
我也激动了,又想知道又怕王媛听见,只能把声音压到最低音调拖到最长,“她打的啊?”
文静用同样的口吻回应道:“是啊!她约我见面啦!”
我俩用这种近乎狂喊的夸张表情和几乎听不见的气音交流了半天,估计武林中失传已久的传音入密也不过如此了。我们两个都快喊缺氧了,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刚才那电话是彭永辉他老婆打的,约韩文静明天中午见面。我还想问点什么,王媛已经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满脸疑惑:“你们俩干吗呢?怎么跑阳台上去了?”
王媛的几个菜遍布川鲁粤,干净利落,都很下酒,辣子鸡、干煸四季豆、糖醋鱼段、清炒芥蓝,还有一碟花生米。韩文静心里跟藏着惊天大秘密似的,坐在那什么话都不说,表情高深,看着我们拈花微笑,一仰头一小杯,一仰头一小杯,很快就有反应了,拈花微笑变成拈花傻笑,再后来也没有过渡了,直接一下子就变成大笑了。我跟王媛也没怎么吃菜,看着韩文静就够下酒的了,一会儿工夫一瓶茅台就见底儿了。
韩文静扯着嗓子嚷嚷:“再开一瓶再开一瓶!我带了两瓶来呢,喝完我家还有!”
王媛看了看我说:“有点快了吧?咱慢点吧?”
我估计喝完两瓶茅台韩文静也不会消停,指不定又像从前那样儿先吐一顿,又叫着要喝别的,一激动再把福尔摩斯的事儿给抖出来。我拍了拍文静,“别糟蹋那茅台了,喝了跟没喝一样,早晚被你吐出来,我还带了两支红酒,先开了吧?”
王媛拦着我说:“文静,等下你不开车吧?不开就让你喝,开就别喝了。”
韩文静连脑子都没过,“?不开我不开,喝!”
我到旁边儿拿酒,打开包才发现还带着樊斌体检表呢,我把它抽出来往韩文静手里一塞,说:“看看,铁的证据啊。”
说完转身跟王媛去找东西开酒,韩文静一人坐在那笑着说:“这么健康一人,生把自己给捏造成绝症了,这世界多不可信哪!听着啊,我给你们念念……姓名,樊斌;性别,男;29岁;血型,A型……”
韩文静在那自顾自念着,我跟王媛边找东西边聊别的。王媛说:“干吗取消婚检啊?买个车还得做个检测试试性能呢。”
我说:“买个车可以开好几年,结个婚说不定几个月就报废了,检它干吗?”
文静在那念得挺起劲的,边翻页边说:“够全面的啊还好几页呢……呀!这什么啊!”
听到韩文静一声惊叫,我跟王媛回过头循声望去,发现一张小纸片从体检表的内页掉出来,缓缓飘落在地上。
Chapter 27
王媛没在意,转身拿杯子去了,我也没当回事儿,边开酒边笑着说:“什么呀,还粉红色的呢。”
韩文静低头捡起来,继续用刚刚一本正经的语调饱含感情地朗读:“樊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请原谅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谢谢你陪我度过的那些疯狂又甜蜜的夜晚,我……”韩文静声儿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没了。
我们仨面面相觑,俩俩相望,一时间场面竟然非常喜感。
我狠狠地转着开瓶器,估计是下意识地把它当成樊斌的头了。我心想:天杀的老天爷你就玩我吧,订婚喜宴就吃得跟喜丧差不多,结婚当天又弄得跟离婚似的,造的什么孽啊,都快赶超我学妹的记录了,都快赶上“艳照门”了。这什么季节啊也有圣诞老人,突如其来地给我个惊喜,我说:“怎么不念啦,别停,把它念完!”
韩文静酒也醒了,第一个反应过来,想要毁尸灭迹,站起来把纸条折了就往兜里塞,一边装傻一边嘴里还嘟囔着:“你说什么呀?别闹了明天还有事儿呢,我先走了。”
王媛情急之下也口不择言,连瞎话都懒得编了,一转眼就护送着韩文静到门口儿了,说:“对对,文静明天还上班呢,早点回去吧。”
我一听都气笑了,“韩文静你行啊,平时都不上班周末你还干上兼职了,什么工作,卖淫啊?”
按着开瓶器的手有点抖,我一用力,瓶塞应声而起,是我最爱听的声音。我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想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是失败了。我看着她俩,霎时间语无伦次了,“今天可是我结婚啊,上午刚领的证儿……樊斌糊弄我,你们也糊弄我,我像是那么好糊弄吗……”
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无助了,连韩文静都觉得可怜,思考了一下决定改变策略,当机立断地跟王媛说:“走什么走?她早晚不都得知道吗?”
说完瞬间就移动回了桌子前,身手相当敏捷,一点都不像喝了酒的人,我一激动把另外那瓶茅台也给开了。韩文静接着刚才的话像机关枪似的飞快把剩下的部分念完了,“谢谢你陪我度过的那些疯狂又甜蜜的夜晚,我会把它们藏在心里的,我走了,我会想你的,就像你会想我一样,对不起别怪我吻你,落款,蕊蕊。靠!起的什么名啊,六个心。”
听她读完我倒轻松了,我把酒倒好,心想这什么情况?樊斌让人给甩了?我走过去拿起纸条看了看,字写得跟狗啃的似的,日期是一个礼拜前,我算了一下,刚好是两家老人见面的前一天。
王媛劝我说:“小北,不会是什么人恶作剧吧?要真是樊斌的,他怎么会把它带回家还让你看到,再说……”王媛拿起纸条看了看,“这上面也没什么迹象表明他们真的……”
“上床?都他妈疯狂了还没上床谁信哪,王媛你别那么幼稚了!我又仔细看了看纸条,还很新,几乎没什么折痕,不像是有什么人动过。”韩文静一本正经地分析了半天,总结说:“这件事可能是这样的,樊斌到深圳后就认识了这个蕊蕊,俩狗男女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樊斌正跟人好着呢,可没想到人家是把他当按摩棒使了,打着谈恋爱的幌子混混日子,最后留了封信,拍拍屁股走人了,樊斌指不定现在都不知道人出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