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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文静跟刘炎在一块儿混了几天大有进步,思考问题已经开始注重逻辑了。我想了想应该也是这样的,樊斌还不知道自己的体检表里夹着这么一封短小精悍的告别信,以为现在结婚还需要健康证明呢,就顺便一起给带回家了。这么一想,我都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了。可能樊斌这个蠢货现在还在那满世界找人呢,就像我当初找他一样。
我把酒瓶子拿到桌上,把杯子全都倒满,她俩都惊恐地望着我,没一个人敢喝。
“喝酒呀,愣着干什么,你们帮我分析下,樊斌现在是怎么想的?”我一仰头干了。
王媛无奈之下也陪了我一杯。韩文静还真在那帮我分析上了,用手撑着腮,一副认真劲儿,“呀!你们说,樊斌会不会以为人家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特痛苦,一声不响地退隐江湖了啊?”
我说:“很有这个可能,说不定还以为人家用情太深,为他咬舌自尽了呢。”
我突然想起来,上午在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樊斌接了一个电话,挺紧张地,对着电话跟三孙子似的:麻烦你了,再帮我找找TA,真的挺急的,哎……哎……我这有事回头打给你。我当时还问呢:谁啊?樊斌说:哦,一个客户。全世界的语言里可能也就汉字在第三人称的发音上分不清性别,男的他和女的她读起来都一样,现在想想应该都是勤劳智慧的老祖先们为了偷情方便而发明的。
王媛看我不出声,以为我伤心过度,在一边劝我,“小北,其实樊斌那段时间消失就已经包含了很多可能,你应该都仔细想过,其中也包括这种可能。既然选择原谅他、?么都不问,还跟他结婚了,那现在就更不该追究了。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当……”
我打断王媛,咬牙切齿地说:“放心吧,我不但不追究,还打算帮他一把。”
王媛大惊失色,“你怎么帮?”
我说:“我帮他把这人找出来!”
Chapter 28
韩文静听我这么说,半天没出声,估计是在那思考呢。不一会儿果然想出一个好办法,自己激动得不行,“对了!小北,咱这样,他不是找不到人难受吗?那就干脆让他更难受,难受死算了。”
我说:“找不到人的感觉就已经够难受了,心里总是吊着的。我当初找樊斌就是这么觉得的,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韩文静得意洋洋地说:“那就直接给他一刀。”
王媛吓了一跳,“文静你不是要找人砍他吧?”
韩文静鄙视地看了王媛一眼,“怎么能砍人啊?打打杀杀的多血腥啊,杀人不见血知道吗?咱这样……”韩文静像地下党一样神秘地勾了勾手指,等我和王媛凑近了,“……咱找人模仿这个蕊蕊的字体,再给他写封信,改几个字就行了:把已经在国外了改成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原封不动给他放回去。然后我再找个做网站的朋友,让他给我上篇新闻,就上头条,想看不见都不行:珠江下游惊现浮尸,妙龄女子疑为情自杀。”
王媛大惊,“没死亡证明不能给你上吧?”
韩文静越说越得意,又把茅台倒上了,边喝边说:“要什么死亡证明呀他们做假新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又不登真名,就随便编一个,比方说唐蕊蕊吧,后面注上是化名,再配张图片,嗯……随便吧,越模糊越好。”
我一下子就乐了,能想出这么绝的点子,都快超出她智力范围了,“这招狠哪,想一想都觉得解恨。”
王媛在旁边愁眉苦脸地,“这也太缺德了吧?樊斌要真以为她死了,一辈子都得背着心灵的枷锁,一条人命啊。”
韩文静坐不住了说:“他爱背就让他背吧,他也不想想当初他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咱小北的心灵就没有枷锁啦?这叫什么?报应!小北,就你一句话,你要觉得行我打电话找人了啊?”
说着电话都拿起来了,我高兴劲儿过去了,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一抬手,像革命党人一样高呼一声:“慢着!”
韩文静说:“又怎么了啊?”
我把这些事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觉得不能这么干,就像王媛说的,太缺德了。这对樊斌得多大的打击啊,连随便想想都这么过瘾了,要是真干了就太刺激了,估计樊斌还没崩溃呢我自己就崩溃了。
我沮丧地说:“不行啊文静,要是真让樊斌以为她死了,那他就变成一个杀人犯心理了,天天晚上身边躺一个杀人犯你不害怕啊?再说万一他一激动殉情了,我这辈子也就完了,结婚第一天人就死了,多克夫啊,估计我以后也嫁不出去了。”
王媛很欣慰我没跟着韩文静起哄,赶紧趁热打铁地劝我,“对对对,不能这样,太吓人了。你让他背着条人命,变成迫害狂,没准哪天心理变态就把小北杀了,装冰箱里……”
韩文静听得毛骨悚然,说:“得了吧你们,就开个玩笑至于吗?周小北你别找那么多借口了,都不是我笑话你,你是根本就不舍得让樊斌难受!”
今天这酒真是好酒,都把韩文静给喝聪明了,总能一语中的。我痛恨自己的没出息,不过王媛说的也对,樊斌当初玩消失我就已经预着这一手了,既然我一狠心决定把这段无视了,当时选择不闻不问,硬是跟人结婚,凭什么现在再来追究呢?其实我早就知道樊斌的失踪包含了这种可能,可是没想到它这么沉不住气,紧赶慢赶地让我知道了,就像刀郎歌里唱的一样“它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直接”。人家都说男人偷腥时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就算稍微差点儿也会在事后吃干抹净不留痕迹,怎么我就找了这么个蠢货呢?还是认命吧。一提到命我就彻底颓废了。
我说:“算了,我还打算跟他在一块好好过日子呢。咱喝酒吧。”
那天晚上我和文静都没回家。后来王媛和文静都醉了,我很想也跟着醉过去,可无论怎么灌总是清醒,上床之前还把那张纸条原封不动地夹了回去,放进包里。我不知道樊斌后来有没有打过我电话,因为我很早就关机了。在关机的那一刹那,有一种尖锐的东西瞬间洞穿了我的心。
Chapter 29
第二天韩文静一反常态,很早就醒了,爬起来在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喊:“小北你快起来都快10点了!我先把你送回家,我中午还有事呢!”
我一下子想起来中午福尔摩斯约了韩文静见面的事儿,急忙起床随随便便洗了把脸拿了东西跟韩文静准备走。
王媛人醒了酒还没醒,从房间走出来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早你们俩干吗呢?”
韩文静也顾不上解释,丢下一句“回头我再跟你说”,急急忙忙拉着我下楼了。
在车上我问文静:“福尔摩斯听上去什么口气?不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吧?”
韩文静说:“哪能啊,大家都成年人了。”说完跟我学了一遍她俩打电话的场景。
文静在电话里表现得有礼有节、亲切可人,当来电者说出她的身份时,则表现出了适当的惊讶,接着礼貌地反问: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呢?
我都听笑了,赞赏地拍了拍她:“行,有前途,下个剧本就找你演了。”
韩文静贱兮兮地朝我抛了个媚眼儿:“老师,我床戏更厉害。”
到了楼下,韩文静停了车,我死赖着不走,在车上没话找话,“文静,一定要慎重啊,把你平时那套收一收,人家保卫自己的家庭没什么不对,千万别给人家家庭再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韩文静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啊,一起交代吧。”
我想了想,“衣服也得换一件儿。”
“我这就赶着回去换呢,还有什么啊?”
我矜持地低下头,“我再想想啊。”
韩文静一眼就把我看穿了,“行了,你不就是不想回家吗?要不咱俩一块儿过去?”
我连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实在不能想象我和文静一起出现在福尔摩斯面前将会是一个什么场面,一个就够头痛了,一下出现两个,看起来关系还挺好,再福尔摩斯的也得变成马加爵了。我批评文静没有生活经验,不了解民间疾苦,别看我结婚没多长时间,可是婚姻不幸的痛苦我可是深有体会啊!